第020章 屋顶的血

“孙……先生？”彭颜有些意外，但是站在莫文旁边的那个人确实是孙远，这一点彭颜可以确定，她没有脸盲症。

“为什么？”彭颜低声询问着，脚却不知道怎么都迈不动，这分明只是一个梦境，在梦里应该是不存在危险的。

“这里不是梦。”莫文清脆的女声让彭颜瞬间打了个激灵。

不是梦？什么意思？

似乎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莫文的言行举止也十分奇怪，彭颜虽然没能找到原因，但可以确定一点，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莫文的话总是不清不楚的，这一点让彭颜觉得十分不好。

任何事情，当它变成了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之后，将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就仿佛是一只潜藏在黑暗里的猎豹一样，等待着时机，随时准备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然后带回去慢慢享用。

“说清楚点，这里不是梦，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彭颜有点着急了，如果一切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那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人的大脑很神奇，梦境有时候也不过就是现实的折射而已，不过现在彭颜可一点都不希望这是什么现实的这是，只要是个梦就好了。

梦境可比其它的什么东西都好太多了，就算是个噩梦也可以安慰自己梦都是假的，不用相信。

但如此清晰的梦境，彭颜不确定了。

一般的梦境，大多数人都不会记得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只有中间那一段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才会记下来。

但是这两天的情况完全超出了彭颜的认知，每一个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

莫文的出现总是在黑暗中，仿佛她一开始就站在那里等着彭颜，一切都仿佛是已经安排好的，只等着彭颜的到来。

但是莫文的回答总是很奇怪，更多的时候她并不回答，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彭颜，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可实际上，莫文和孙远两个人才是已经死了的人。

“回答我！”彭颜大声吼叫了起来，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回荡。

空旷，无边的空旷，仿佛没有尽头，回声一层一层地从远处荡回来。

“你可以问点别的。”孙远突然开口说话了。

或许是彭颜的错觉，在这里孙远的面部表情似乎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更加柔和了一些，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所谓气场，彭颜很清楚。

但是大多数人的气场在成年之后就固定了额，很少会有人再有变化，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就好比之前，孙远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刻薄，斤斤计较，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后来周琪也证明了这一点，孙远出轨很久了，这就是他的心事，全都写在他的脸上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彭颜问道。

现在追问莫文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这里有两个人，她可以选择其中的一个作为突破口。

“将死之人都会出现在这里。”孙远的回答很平静，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却让彭颜觉得，他现在比之前在，旅舍里面更有生气一点，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将死之人？”彭颜有些意外，“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话音落下，回答彭颜的确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她。

但是转瞬间，彭颜有了一个猜测。

将死之人，或许说的是她？

后背突然窜上了一股凉意，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瞬间仿佛有很多双眼睛都在黑暗里盯着她。

“不可能！”恐惧让彭颜再一次喊出了声，“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你们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是我自己的恐惧让你们出现在了这里！”

彭颜这个时候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是特别好了，孙远说的话几乎让她原本就有些脆弱的神经彻底绷断。

“你是个聪明人。”孙远说了一句，“文化人嘛，凡事都要讲证据，但是证据就在你心里，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拿出来了。”

莫文看着彭颜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她走了过来。

一天不见，莫文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似乎更加严重了，但又好像比之前的精神状态好了一点。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彭颜的发顶，轻轻地揉了两下，温暖的感觉让彭颜有些恍惚。

确实……很像一个姐姐。

“别想太多了，按照你的想法来。”莫文轻声说着，嘴角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