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一跃而下

殷临死死地抓着彭颜的袖子，睁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看着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忙的。”彭颜说出口后就有点后悔了，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心理咨询师，而莫文的情况又比较复杂，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也无法保证。

像这一类承诺，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容易引起纠纷。

殷临的情绪也完全崩溃了，今天的心理咨询是肯定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彭颜只好安慰了她一会，然后就让她自己回家去了。

殷临走了之后，彭颜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空荡荡的咨询所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助理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

彭颜坐在办公椅上，心里却原来越烦躁，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却根本不知道来源。

“算了，不想了。”

彭颜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脱下白大褂，换上高跟鞋，把桌子上的资料全部整理好，上锁回家。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彭颜远远地就看见四单元的楼下围着一群人，那些人低声讨论着什么，彭颜往上一看，一个人影站在楼顶边缘，那个人穿的衣服她认识。

“莫文！”

彭颜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听见，却还是大喊了一声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别跳！有事好好说！”彭颜挤进了人群的最里面，但似乎再怎么喊也是徒劳，而围观的那些人就仿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人报警，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照。

莫文似乎看见了她，彭颜看见那个人影动了一下，然后她就从高空跳了下来。

一个人从十几层高的楼跳下来需要多久？

短短几秒而已。

重物落地的声音，不怎么响，莫文的身体轻飘飘的，她就站在离莫文不到两米的地方，却好像连一点震动都没有感受到一样。

血液从身体里迸出，一些鲜血溅到了彭颜的裤子和鞋子上，血迹在白色的长裤上十分显眼。

她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透过头发的缝隙依稀能够看见，莫文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

随后，彭颜的手机响了，那是短信的提示音。

浓烈的血腥味让彭颜有些反胃，心里说不出是恐惧还是震惊，拿出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

短信只有几个字，还特地著了名。

“记住我说过的话。——莫文。”

彭颜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这个时候也想不明白莫文究竟是什么意思，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手指划出拨号盘，报警之后彭颜又给殷临打了电话让她过来。

而这个时候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散去了，互相之间还在低声讨论着些什么，大多是些不堪入耳的话。彭颜听见了，却连想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姐！”

殷临很快赶到了，看见莫文的尸体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哭着就要去抓莫文的手，但是被彭颜拦下来了。

“你冷静点！我已经报了警，待会警察会来处理的。”

或许是因为着急，彭颜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手却死死地拉住殷临，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殷临茫然无助地抬头看着彭颜，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几乎失了神：“……彭医生，我姐……她、她怎么会……”

彭颜却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卡在嘴边上的那一句“节哀顺变”怎么也说不出来。

几分钟后警察到了现场，尸体很快被清理走，地面上的血迹却没有那么容易清理，用水冲干净了也还有一股血腥味，水泥地面上也砸出了凹陷。

“您好，请问谁是死者家属？”一个年轻的警察朝她们走了过来。

“她是死者的妹妹。”彭颜见殷临怎么也没开口索性就替她说了，“我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的。”

“死者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生前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彭颜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收到的短信，却还是强按下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微微发抖的殷临，瞥了一眼年轻警察前胸上的胸卡说道：“杨警官，让她稍微休息一下吧。”

杨天愣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待会麻烦你们两位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没什么别的事情，也就是走个流程。”

“嗯，好。”

警方检查了现场之后就带着殷临和彭颜两个人毁了警局，莫文的尸体暂时放在了停尸房，如果案件没有别的情况，两三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