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为难
“孤知你是有办法的。”
楚墨初很平淡的看着我,语气淡漠无波,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威胁:“加上李珉,如何?”
他虽不能让我死,却一句话能让李珉生,一句话也能让李珉死的毫无痕迹。
一个曾经的镇国大将军死的让人毫无所知,也代表了这个男人在接下来的几年,一路走过来倒是会收买人心,用不了多久,就会打进来了。
我无力的垂下手,想起那句情诗:赠卿胭脂扣,予我长相思。不由得苦笑一声:“为何你们总是这样让我难做。”
我总不可能看着那个曾经深爱我的夫君,死在我面前。
这样无力的一句话,也让楚墨初知道了,他满意的勾唇一笑,站起来朝我作揖:“孤在一个月要听到他战死的消息。”
我滞了滞,终是点点头,在楚墨初走后不久,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本是不想负他的,却为了李珉,我不得不……
楚非翎啊,不要怪我了,我是从心里冷的发寒。
楚墨初走后不久,碧霜推门进来唤我起床,见我一个人呆呆坐在地上,连忙扶我起来:“小姐这还得了,坐在地上还不着凉了。”
我任由她将我扶起来,坐在木椅上,她见我好像失了魂一样,不由得担心我:“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了。
我摇摇头,正色道:“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碧霜想了想:“老夫人好像说在等一个月左右……”
不行,这还得了。
我唤碧霜:“晚上你将楚非翎叫过来。”
碧霜只以为我是想他了,因为在佛门里,男女必须分开住一个厢房,楚非翎正好过去,我也乐的自在几天。
今天好像冷得很,推开窗,一股冷气涌了进来,这才发现,满院子都是铺天盖地的银白,积雪覆在树叶和花枝上,它们像是在参加谁的葬礼一般谦卑地低下头。
碧霜敲门,说是老夫人来了。
我猛然回过头来,才惊觉自己盯着雪地看太久,眼睛里涌起一阵酸涩和刺痛。
老夫人进来时,我正将窗户重新合上,见她轻咳一身,我撑着腰,艰难的给她行了礼。
她哎呦呦的心疼直唤了我好几声,连忙过来搀住我,见我还穿的单薄,要扶我回床上,却见我床上湿淋淋的,不由得皱眉,看着我的目光多了三分可疑。
我连忙解释:“刚才要喝水时不小心倒上面里了。”
幸好刚才楚墨初倒了杯茶,放在上面,余香袅袅,仿佛可以冲激掉夫人身上的怪味儿般。
老夫人眼神这才柔和下来,嗔怪我一句:“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样不小心。”
我颔首不语。
她为我披上一件斗篷,系好扣子才扶我出去,说是走走,大雪像扯絮般肆意飞扬,夹着冷风呼呼的吹着。
只见前些天刚见到的几株梅花如今开的妖艳,素白的大雪衬得梅花红艳似火。
老夫人望着这雪道:“这才第一天,雪怎么就吓得这么大。”
我不语,直盯着那落满雪的一颗梨树,树枝上光秃秃的,白雪欺上,仿佛又像开花了一样。
我仿佛看到几年前,李珉一袭白袍,静坐在梨树下,他正捧着本书看的有滋有味,时不时朝着空中比划一会儿。
而我就踩着几个丫鬟的背,爬上高墙,偷偷去看他,我知他知道我在看他,因为他几次的眼神都无意间往我这儿瞟,又迅速离开。
老夫人在走廊陪我说了会儿的家常,我要进房门的时候,她莫名的停了一会儿。
我看到她下意识间攥紧了帕子,语气虽平淡的很,我也看见她眼中闪过几分忧虑:“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她问我这话,也必然有原因,我虽心知肚明,却也不得不跟她打迷糊眼,颔首:“儿媳自然从小是在韦府长大的。”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我偷偷去瞧她,好像戒备放轻了不少,精致的妆容也难以掩饰神情里的疲倦,她如覆薄冰,步步皆不易。
鬓边生出几根白发,怎么也遮不住,她长了我十三岁,这是无法跨越的岁月鸿沟。
她离开,我便在那看着她走开。她的脚步细碎,脚印很小,宽大的仪服曳地,长长的、长长的衣羽拂过那光滑如鉴的青石门槛,在漫白的雪里显得那样孤独。
可她怎么会孤独呢?它是名门之后,中宫之主。母家呼风唤雨,撒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