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车到山前必有路,阴间响马和守夜人的事情,还有这许多前辈在前面挡着,还用不到我过分操心。
一大早,我就出门去了墨言家。我想看一看她的感冒有没有好些。
刚到墨言家门口,我就看见她正端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发着呆。
墨言见我走了过来,立刻起身看着我,问道:“你家是不是来了个外人?”
对于墨言的未卜先知,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我笑道:“可以啊。姑娘不出门,尽知天下事。”
墨言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理会我的玩笑之语。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你不要把我和你去过济世堂的事情告诉他。”
我看得出,此时的墨言很认真。我也认真地看着她,点头回道:“好,放心,我不说。”
我不知道墨言让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墨言做事情也从来不会告诉我原因。但与墨言经历过几次生死之事后,我相信墨言是绝对不会害我的——若她真想害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我突然问道:“你的感冒好了吗?”
被我这么一问,墨言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看来她又想起上次当着我的面打了个喷嚏的事。
她不再看我,而是径直走回屋子,将门也“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
我看着紧闭的木门,心中暗道:“这么大的力气,看来她的感冒已经好了。”
……
回到家,我看到父亲和吴伯伯正坐在客厅里,有说有笑。
我上前打了招呼,父亲见我过来,说道:“正好,你将那本阴阳书交给你吴伯伯吧。咱们阴间响马的宝贝还是交给他来保管,才最放心。”
我答应一声,回卧室拿出那本阴阳书,交到吴伯伯手中。吴伯伯随意翻了翻这本怪书,而后卷起放入他皮大衣的内兜里,说道:“既然师弟对我放心,我就先代咱们阴间响马保管着,你若是需要,再和我说。”
父亲摇了摇头,笑道:“就放在师兄那吧。我都已经七鬼加身了,怎么还敢用这东西。”
吃过早饭,父亲让我开车送吴伯伯去省城拐子胡同的济世堂。听到“济世堂”三个字,我不由得心中一紧。我点头答应下来,不知道吴伯伯要去那里做什么。
开上吉普车,载着吴伯伯,一路上我们两人随意闲聊着,谈天说地。
吴伯伯去过南疆,走过北漠,见多识广,谈吐之间更有一种古代游侠儿的豪气,很对我胃口。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生活在保驾营这个小小渔村里,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相隔几十里地的省城。
听着吴伯伯畅聊天下,讲述着走南闯北时所遇到的一些奇人异事,我不禁心生向往。
没多久就开到了拐子胡同的济世堂门口。
我停好车,看向济世堂的木门,那上面只有一层灰尘,血迹已经被我那次清洗得干干净净了。
我心道:“墨言让我不要和吴伯伯说我和她来过这,我得注意些,别说露馅了。”
好在吴伯伯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他下了车,便要与我告别。
我心中不解,问道:“吴伯伯,您这是……”
吴百川笑道:“那个空亡屋是个凶宅,阴气太重,不适合住人。这段时间我就暂时住这里了。我不能总留宿在你家吧,对你们和我来说都不太方便……”
说着,吴百川回身看了看济世堂的招牌,“这地方本来就是咱们阴间响马的,只不过……”
吴百川话说一半,没有再说下去。我见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心想他多半是又想起王麻子和赵马脸了。
他们上一辈的事情,我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能在旁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劝慰之语。
吴百川长叹一声,回头看着我,苦笑道:“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徒增伤心。”
他看了看手表,说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花些功夫整理整理这济世堂,今天就不招待你了。过几日,等我这边收拾好了,再邀你过来。对了,你若是想跟着我学习一些阴间响马本领,一周之后尽管来找我。我忙也就忙这一周。”
我连忙道谢,在吴百川的目送下开出了拐子胡同。
回家的路上,我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状态,甚至都将车载音乐换成了我平日里不怎么爱听的摇滚。
伴随着一路的喧闹,我回到了保驾营。
回到家,父亲问我吴伯伯去济世堂做什么?为什么没跟我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