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阙、被绝世尘封

“是……墨老板……”齐总管知道他是留不下墨然和君忧了，所以只能让他们走。

竹园之内，越城寒正在进行最后的部署，他还不知道李扶疏已经决定放下一切。有鞋底摩擦地面鹅卵石的声音穿来，越城寒抬头，看到了微笑着的桑暮凝。

“我想邀请越公子叙叙旧，不知道可赏脸？”

越城寒有些愕然她会来找自己，所以一时也没有注意到桑暮凝用的是『叙旧』这个词语。

“墨老板相约，自然是要赏脸的。”越城寒微笑点了点头。

“这次的约会，我只想和越公子两个人相处，其他的人，能请越宫主吩咐他们不要靠近好吗？”桑暮凝有意无意的瞟了瞟四周，她的意思就是让那两个影卫到时候不要跟着。

“自然是这样，他们不会靠近的。”越城寒虽然没有当面吩咐，但是隐藏在暗处的深夜和暗夜已经收到他的命令。

“如此这样就最好了。我已经准备了一些酒菜，请原谅我不能请越公子去其他的地方。其实我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只有在自己的地方才最安全。”桑暮凝笑。

“自然是听墨老板的，事实上我也很不喜欢和人接触，如此也正合我的心意。”越城寒点了点头。

“好，那么希望我们能度过一段难忘时光。”桑暮凝点了点头，她真是怀疑白毓之以前给自己的那个药究竟是不是过期了，不然怎么会两个人都还好好的记着一切什么变化都没有。

当越城寒来到听水栏赴约之后，他惊讶的发现墨然已经褪去了所有的变装，那张让他刻骨铭心，深深记入骨髓里的脸，因为四年来天天易容的关系，皮肤显得非常苍白。四年不见，她又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他看在眼里竟然无法移开视线。

“你来了，坐吧。”桑暮凝微笑看着越城寒，那模样让他疑惑，好像这个人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没有变过。

桌上有一些小吃，虽然并不丰富，但是精致。

“凝……”

“真是好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你？你没忘记！你居然没忘记！你居然骗我？”越城寒此刻心中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她装的太像了，让他不敢打扰了她的平静，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子学会这样折磨人了？

“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怎么过的？因为你想让我遗忘，所以我尊重你，我要在别人面前演戏，这其中有多累你知道吗？”

“我知道……”桑暮凝看着越城寒愤怒的脸点了点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模样。

“你知道你居然还无动于衷！”越城寒更加生气。

“可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记得一切不是吗？”桑暮凝也提高了声音，吼完这句话，她叹气。

越城寒愣住，是啊，他们自从相遇之后，虽然她没有和他相认，可她也确实从来都没有说过她什么都不记得。她一直都轻松带过他所询问的问题。这样简单的答案他居然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真不知道是她太聪明，还是他太笨。

“凝……你……”

“寒，我已经有了决定，我要和檀熙离开这里，这么多年来，我们以夫妻的身份住在一起，我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照顾，这对他来说不公平……”桑暮凝痴痴看着眼前的人，但是她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寒，我们之间的分分合合太多了，两个人在一起也是要看时机的。当年，在我和我爹进宫请求李阅下旨赐婚我和李扶疏的前一晚，我们两个的错过，或许就注定了我们两个交错的命运……”

“你说谎！”越城寒猛然打断了桑暮凝的话。

“你说谎……你这么做，是因为你觉得这样就可以拯救所有人。我还以为这四年来会让你改变一些，却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你骨子里那种救苦救难的劣根性要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越城寒逼近桑暮凝。

骨子里救苦救难的劣根性？桑暮凝怔忡。是啊，这是她最大的弱点，一路以来，每一次都是因为她自己那种想要拯救身边人的思想导致最终那些一个又一个凄苦的局面。

“这一次不是，寒，你听我说，这一次真的不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飞云？”桑暮凝看了看四周，眼睛投向远方。

“那是因为我觉得那曾经的灾难始终都和我有关。我知道我选择回来这里也许是个错误。可是檀熙他什么都没有说，默默陪着我。这四年来都是这样，我不可能不感动的，寒，你应该知道，我也喜欢他……”桑暮凝声音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