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拍拍屁股起身朝港口的方向走去了。果然,还是她最有办法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苦笑了一下,姐姐总是这样。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作为代理指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状况。而她之所以还在坚持,也许对现在的她来说,我就是她的最后一根精神支柱吧。
我将日记往前翻了几页,翻开的页面上写着这样一段话: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我还以为她只是像原先指挥官在时那样,继续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对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而就在上周,一次偶然的经历却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
“久等啦!妹妹。”透过黑色墨水书写的文字,我仿佛回到了那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桌前,借着蜡烛发出的微弱光亮写着日记。而此时的姐姐正微笑着向我走来,掌心里托着两块压缩饼干。
“姐姐,不是已经提议缩减口粮了吗?怎么……”
“是的,所以只有两块。”她笑了笑,将那两块压缩饼干递给了我。“快吃吧,记得多喝点水,别噎着了。时间不早了,吃完就休息吧,要是累坏了可就不可爱了哦。”
然而那次我没有听姐姐的话。待姐姐走后,我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我们来到了宿舍中的一个僻静角落,在那里还聚集着另外几位姐妹。
姐姐走到她们身旁,就地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差不多大小的压缩饼干,一点一点地掰成碎块,依次放在了每个人的掌心里。以至于每个人只能分到板栗那么大的两块。
我躲在墙角,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两块饼干。那一刻我感觉泪水就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可我又不敢真的哭出声来。为此,事后我们还曾有过一段争执。
“姐姐!你们……你们难道一直瞒着我吗?有吃的大家一起吃啊!”
“桑那……”姐姐一改平时急躁的个性,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好妹妹,你听我说。你看我们港区里有这么多舰娘,但是指挥官他偏偏就选择了你,这说明什么啊?”
“说明……我最需要他的照顾?”
“不对!他其实是想告诉我们,在他出差或者暂时不在的时候,让我们照顾好你!”她微笑着对我说道。
“这……”
“什么都别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要是他回来之后发现你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饿瘦了,我们可又得挨骂了。哎,你不想让姐姐挨骂的,对吧?”
……这就是姐姐一贯的作风,在尽量照顾到全体姐妹的同时把最艰苦的工作留给自己。而每当我们问起她时,她总是用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搪塞过去。我继续在日记本上写道。嗯,自从指挥官走了之后,姐姐就理所当然地接过了照顾我的任务。不过比起指挥官来,她似乎更倾向于在暗地里守护我……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到有些惭愧。自己在过去的几年里似乎总是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将目光聚焦在指挥官的身上,而忽略了这个一直在暗地里照顾自己的姐姐。
太阳已经触碰到了海平面,海面上一层层金色的浪涌翻卷着向防波堤袭来,未及近前便消失不见。嗯,看起来他今天是不准备回来了。我收起日记,费劲地站起身来,朝不远处的避风港走去。
我的宿舍与避风港的船坞只隔了一条买卖街,中间用一条隧道连接。这里曾经一度是我们港区最热闹的地方之一,直到午夜还有许多人在这里优哉游哉地散步。然而自从指挥官离开之后,这里便冷清了下来。不再有商贩在这里摆摊叫卖,也不再有姐妹愿意三五成群地来到这里逛街散心。每到夜里,整个街区便深陷在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有街口拐角处那盏老式路灯还在散发着暗黄色的微弱光芒。
唉,真希望指挥官可以早点回来啊……我叹了口气,望了一眼人去楼空的买卖街,打算取道船厂回自己的宿舍。
然而还没等我拉开船厂侧方那扇生锈的铁门,船厂内就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响。有贼?我连忙蹲了下来,紧贴着墙靠在门后,屏住呼吸,侧耳听着门后传来的细微声响。
“嗯,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很抱歉我必须这么做……”是姐姐的声音,此时的她似乎正和什么人交谈着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们可以理解。”紧接着是内华达的声音,与平时不同的是她这一次的声音显得有些伤感,就像是每次出征前的道别“能和你们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
片刻之后,船坞的门缝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