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一点没有被羞辱的样子。都做乞丐了,做的就是叫人瞧不起和羞辱的乞讨活儿,在饿肚子面前面子什么的那都是屁话,打蛇随棍上他可叫一个熟能生巧,“赏点钱罢。”
男人端详了小乞丐的面容好久,久到小乞丐觉得街巷里摇曳的灯火都快闪瞎他的眼睛,那男人又伸手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
疏阁窗内外皆是灯火通明。
只是外头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瞧了又瞧,先头那仿佛模样甚好、一身风流的公子哥儿却是怎么也瞧不见了,独留个长长的影子落在窗子上,证实那风流公子还在疏阁的屋子里头坐着。几个窑姐儿也没了兴致,转头招呼起,暗道这些风流公子多半没在红尘里头打过滚儿,不知道这芙蓉暖帐的销魂滋味,就喜欢跟那些孤芳自赏的清高丫头弹琴作诗,凑什么才子佳人,白撒了银子连柔荑都未曾摸过,当真没劲儿。
疏阁里头的白玉堂可不知道外头吵吵嚷嚷的窑姐儿对他那七拐八拐的小心思。
他正对着桌上小布包里的银针沉默不语。
“你若是得空想些没要紧的,不如说说明白这是何意。”白玉堂眯着眼不轻不重地睨了温殊一眼,口吻没半点客气。
打从他喊了那声老六,叫温殊说个明白,温殊就开始走神,光把塞了银针的布包丢给他看,也不知是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握着折扇的温殊摇头笑了笑,瞧着好似不在意,口中却是一句:“白老五你这眼瞎可得治治,难怪辜负了外头招摇的美人儿。”
“第五根针确有发黑。”白玉堂冰冰冷冷道,也没见他在提针端详,显然早是了然于胸,面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是讥诮还是什么,“白爷只要验尸结果,少弄些花头叫爷瞎猜,这一套你玩了多少年了倒是不嫌累。”
“得,白五爷明察秋毫、观察入微,温某佩服之情如滔滔松江水奔淌不绝。”
温殊刷的收了折扇,往白玉堂对面的椅子上一坐,闻言仿佛半点不恼,给自己倒杯茶慢慢悠悠地说道:“那张家公子尸身僵而不硬,翻身时血坠不移位,确实是死于两日之内。身无外伤,无肿胀,无……”
“爷没工夫听你如何验尸的。”白玉堂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便是温殊说的有理有据他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既然要听温殊说,自然不是听这些他不明白的。
温殊耸肩,直言道:“张家公子是被毒死的,我以银针探喉,并无异状,五脏六腑俱是如此,后以内力将银针打入胃中,才探出几分痕迹。”他说的正是只有第五根银针些许发黑的缘由。
见白玉堂面无惊色,想来也是有几分预料,那张家公子死的莫名,众目睽睽之下既然不是有人以外力杀人,多半是毒物,也不需要什么奇思妙想的创举了。
白玉堂没有插话这幅了然于胸的模样,温殊摆弄着折扇又笑眯眯地抛下一句话:“积毒已久,深入肺腑。”
白玉堂这才猝然抬头:“积毒。”
温殊笑了,面有几分得色,也不跟白玉堂再打哑谜,又是直言道:“银针探不出可见并非□□这等剧毒,再加上我前前后后问了一通,张家公子身子硬朗得很,往日里两个喷嚏也不打,更别说患有顽疾,自然不会是徐家公子那般病死,极有可能是积毒发作而暴毙。他身无外伤,只可能是长期喂毒,因而在胃里多多少少留了些痕迹。”
白玉堂面露沉吟之色。
“幸亏他这死了还不超过两日,尸身未腐,不然银针往哪儿扎都是黑的。我这点雕虫小技可就不够看了,非得开膛破肚才行。”温殊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道。
“你说的可准?”白玉堂眯着眼睛问道。
按理说要是积毒已久,渗入五脏六腑,怎会只有胃里有痕迹。
他这话问的有几分不厚道,仿佛是对温殊这跑腿验尸之人手上的本事不怎么信任。
不过温殊没在意,开口说道:“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仵作,那几个老头教了什么我就学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说的定然是准的,你不用怀疑,这世上银针探不出的毒物多得很,胃里能留下几分痕迹怕是因为炼毒之人功夫不到家,也可见这毒是吃进肚子里的。至于喉间无毒亦是我于他每日食毒不多的猜想。”
“又或许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声音忽道。
他二人一抬头,正是瞧见从窗外翻身进来的展昭,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只夜里传信的白鸽。
“陷空岛底下的渔家这几日都被打砸了渔具、凿了船底,没有陷空岛出面护着,自然不敢开船出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