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徐老太太的手扭开,只是冷眼对着徐老太太的眼睛。
“你个——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徐老太太喘着一口气哭骂道,对着白玉堂的眼睛也无躲闪,又凶又恨,“我孙儿——哪里得罪你这等小人——竟是不饶他性命——他——他才十四岁——”几番哽咽,徐老太太全凭一口恨意大骂,虽是穿着华贵却形如泼妇,当真是到了伤心处,“你还我孙儿——”
“你那病死的短命孙儿与白爷有何干系,爷今儿连你孙子是谁都不知,更别说见过面了。”白玉堂眯着眼睛,话直的很。
“你——”徐老太太一手锤在白玉堂的胸口。
白玉堂却神色不变,仿佛那一下对他来说只是蚍蜉撼树,不痛不痒。
但展昭却一把抓住桌上的巨阙,扶着窗盯着白玉堂手中紧握的长刀瞧了一会儿,猛然扭过头问掌柜的:“徐家的少爷病去时可是与陷空岛手下的人有关?”
掌柜的摇头,但楼下的徐老太太口中恨道:“若不是你叫人——若不是被打断——我孙儿怎会没得救——”她终于松开了白玉堂的衣服,眼神一变,突然将身旁老潘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朝着白玉堂的脸竖着劈了过去。
白玉堂直直地盯着徐老太太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没有躲避。
一个身影鹞子般落了下来,单手扶住徐老太太的手腕,轻轻一扭,钢刀落了地发出铿锵之声。而徐老太太这才回过神跪倒在地,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力气,吓得几个仆从连忙上前扶住她。
展昭紧紧蹙着眉头,撇过头只问老潘:“徐家公子可是被人激得旧疾发作?潘兄既然知道发生何事为何不出言解释?你道白兄知晓多少?”
这几句问的老潘语塞。
白玉堂撇过头也是瞧了一眼老潘。
老潘叹气,瞧着地上被老太太拔出的钢刀,这才开口:“徐家公子虽是病死但……”
“还有什么狡辩的,就是你杀死我孙儿!”徐老太太说话喘着气很是虚浮,但言语里的恨意不减,直接打断了老潘的话。
“五爷,老潘不过一个小衙役,断不来案子。此事老潘我是当真说不清,且前几个案子也与您有些关系,”老潘心里头也是焦急,来回瞧着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的百姓,最终给白玉堂作揖告罪,“知府大人还等着问话,不如五爷走一趟府衙,莫叫老潘我为难。”
“……”白玉堂动了动唇,叫展昭压住了刀柄。
若是老潘早些时候来,白玉堂正是无处泄气的时候,他还真就一刀过去了。可这会儿白玉堂只是偏头望着展昭,莫名地问了一句:“前几个案子?”
这正是展昭还未来得及说、也不知从何说起的事。
“老潘你不如说明白些,爷没那些耐心。”白玉堂也知这会儿问谁最快,开口催促了一句,对徐老太太的话是听而不闻。
老潘去捡起地上的钢刀,这才凑近了他们几人小声说了一句话:“五爷,不是老潘我不愿说,而是这话着实不好在这里说。”
白玉堂和展昭眼底微闪。
老潘只得飞快说道:“那徐家公子因温蝶姑娘的死气不过,想找上五爷结果被小厮给拦了;后听疏阁里头几人说温蝶姑娘闲话才气的旧疾发作。这原是与五爷扯不上干系,可徐家公子送回家后那些大夫都说回天乏术,一个师婆上门说徐家公子魂已经去了大半,若是唤魂还能救,只求莫要打断。”
展昭起初听的还有些糊涂,可心思一回转却想起徐老太太喊着什么打断。
“师婆。”白玉堂短短的吐出两个字,叫老潘都忍不住打了个战。
松江府但凡与陷空岛交好的人都知道,在陷空岛管着的地界里不准出现师婆。师婆这行当大宋哪个角落都有,去别的地方画符念咒、装神弄鬼,他们不管也管不着;可在这松江府内坑蒙拐骗,若是叫白玉堂见着了就别想活命。
他眼神似刀,扫过在场的几人,戳进老潘心里也戳进徐老太太的心里,叫人不由得心胆一惊。
“好极好极!”白玉堂冷笑。
“装神弄鬼的把戏弄死了个人倒是算到爷头上来了。”
“如果不是你个阴险狠毒之人叫手下拉着黄师婆走,打断了法事,又怎么会叫我孙儿唤魂不得,就这么含恨咽了气。”徐老太太恨道。
白玉堂单手拂开扶着徐老太太的几个仆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就像她刚才揪着他的胸前的衣服一般,把她拉近了些,眼神冰冰冷冷透着寒光煞气,“且先不说爷今儿还不曾听闻有个什么黄师婆去给你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