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不在少数,她离乡八年如何得知程家大难的前因后果?正是从你口中得知,而你——”
陈文聂猛地抬头。
“才是陈家满村白骨与镖队意外身亡的罪魁祸首。”
“不、不是的,阿文才是凶手。”不知何时被包拯叫衙役带来的程家阿文正好听到包拯的话,几乎是跌着扑倒在包拯身前,攥着包拯的衣角,双目含泪,一点瞧不出昨夜里那心如死灰来认罪时的平静,“是阿文一人所为!一人所为!不关他的事,阿文死有余辜!”
展昭瞧着阿文哭得狼狈,心生不忍却不得不叹包公断案大才。
原是心底几分怀疑,这回却被阿文慌乱的反应直接叫破了。若说这少年并非程文婧的幼弟,恐怕现在这里也无一人相信了。
“程姑娘,天网恢恢,便是你想一力承下此案,也逃不过举头三尺的神明。”包拯轻声叹息,示意叫人将阿文从地上扶起,“本官若是没想明白,也不会轻言何人有罪。”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陈文聂,“程姑娘真想认罪,那本官问你,你是哪一日在陈家村的泉水中下毒,叫满村一夜成白骨?”
“我、我——民女——”阿文半晌说不出话来,终究是一闭眼说,“两日前的晚上阿文下的毒。”
“也就是说,正是展少侠碰上陈文聂的晚上,隔日尸骨便被展少侠发现了。”包拯说。
“是——正是那天夜里我寻了空……”
这回便是房间里那几个百毒门的弟子和那个领头的姑娘也不忍地扭过头去,心里对阿文这般认罪所为何人心知肚明。
“姐姐。”陈文聂终于开口,“莫要说了。”
“文远……”阿文呆住了。
“包大人果真是明察秋毫,草民程文远拜见包大人。”陈文聂、或者说程文远给包拯重重地磕了头,面上再无唯唯诺诺之色,反倒沉静异常,“姐姐确是为草民而认罪,程家当年灭门也是草民与姐姐亲口所述。”
几日来,话是假的、性情是假的,便是名字也是假的。
展昭握紧了巨阙,心道昨夜里阿文几次从众人面上一个个瞧过去,为的不是其他,只是想多看几眼同王朝站在一起的少年。也正是站在门口的少年叫总是低着头、胆怯少言的阿文有了担下一切罪责的决意。
“八年前草民死里逃生,亲眼所见陈家村人杀我双亲、灭我满门,而八年来心头积怨,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他们挫骨扬灰。”和阿文昨夜里掷地有声的“为报家仇”不同,程文远这字字句句中仿佛能叫人听出他那冰冷狠毒的恨意,叫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不、文远……”阿文转身就去拉程文远,可却被他坚定地按住了。
“只是草民一事不解,还请包大人解答。”程文远环视一圈,最后看向包拯,“包大人是如何猜出草民才是真凶,须知昨夜已然结案,草民眼见着诸位都信了姐姐所言。”
“从你遇见展少侠的那夜开始算起,百毒门移了尸骨正是那一夜。可安平镇的更夫却在更早一日的破晓之时瞧见有人拉着镖队马车进了镇,也就是说,长顺镖局的人早就死了。”包拯说道。
案子起因既是陈家村,那没道理长顺镖局的人死得更早,可见早一个晚上,陈家村的人也死了。小衙役是昨天白天去问的,说话时便代入了那更夫,说是前夜的事,实则是三日前。
那小衙役说的糊涂,展昭和包拯却听得明白。
“据本官所知,陈家村家家户户桌上的饭菜不超过三日,但炊烟却是发现尸骨的前一天才有的。”包拯望着程文远,“除了凶手,恐怕没有人会在满村骷髅里升起炊烟打算做饭,你的姐姐更不可能,她被卖入窑子,身无自由,离开一时好说,但绝不会夜里逗留陈家村。百毒门想要遮掩此事,恨不得满村白骨被发现时,已经辨别不出是何日身亡,绝不可能生火做饭。而你便是从陈家村的山上翻山而来。”
程文远一愣,竟是苦笑,也不辩驳,“包大人说的极是,我多逗留了一日,想等泉水中所下之药消散再离去,因而在陈家村生了炊烟做饭,未曾想到第二夜百毒门便寻了上来,只好慌乱中离去。一夜大雨炊烟却不灭,包大人所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果真不假。”
白玉堂闻言瞥过被他制住的姑娘,心知程文远所说的已经和小乞丐对上了,百毒门应当是早一天发现镖队白骨,想要暗中处理,随着附近的线路在第二天夜晚追到了陈家村,并将尸骨送往更远的三星镇。小乞丐看见的提刀姑娘就是她。
“你与展少侠所说夜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