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见小个子神色踯躅,似有话讲,话中也不尽实。白玉堂并不着急,手中一抛一接着那颗裸子,再次开口,“夜里雨势极猛,想来你也没胆子在雨中入眠。”淋了大雨极可能伤寒,小乞丐虽然常年受苦体质不差,但也不敢拿命开玩笑。生了病他可没钱看病抓药。
听着白玉堂的话,小个子一哆嗦,眼睛却依旧直溜溜地盯着那颗银裸子。
“大侠说的不错,昨儿我本是在镇口卖烧饼的大娘家墙角歇下的,但是半夜里有雨,把我吵醒了。我也不敢淋雨,只好找屋檐躲雨,后半夜都没睡着。”
白玉堂显然是瞧出小个子话未尽,眼巴巴地盯着白玉堂手里的银子,叫白玉堂扬眉一笑,直接将裸子丢给了他。
“大侠爽快,在躲雨的时候我听见有车轮轱辘声,不过待我探头去看的时候没瞧见人影,也没瞧见马车。”小个子攥着那颗银裸子眉开眼笑,“车轮声音挺急,不知道是谁大半夜里快马加鞭地赶车,一下就不见了,我着实好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瞧了瞧四周,凑近白玉堂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顺着镇口往外走了点,远远地瞧见了蓝火,就是坟头山上常见的那种鬼火,飘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还会动。”
大概是怕白玉堂不相信,小个子还补了一句:“真没骗您,我没敢凑近,但亲眼瞧见那些鬼火仿佛是跟着鬼越走越远的。”
白玉堂眼底闪过意外。
小乞丐胆子大这是正常的,毕竟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只是这小个子的话却说明了展昭所救的那个小孩当真没说谎,那些黑衣人确实有办法弄出像是鬼火的火焰来。先前在长乐馆他几次对展昭说那陈文聂有古怪,难不成是他相差了?
白玉堂心底想着事,面上却半点不显。
“还有一事,”小个子同那几个和他一道儿的小乞丐对视了一眼,又开口说道,“不知大侠你有没有兴趣。”
“你直说便是。”白玉堂倒是看出这小个子人小、心眼不小,想方设法从他这儿给另外几个小乞丐兄弟讨银子来着。白玉堂脾性难料,但是这点事儿倒也不会恼,有陷空岛的家当做底,其他的莫论,白玉堂在江湖上散财的名声当真不小。
小个子乞丐咽了咽口水,“当时心里怕得紧,就躲了回去。大约过了两柱香,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隐约听见有人呼救,猜测是不是有人半夜从三星镇来撞上那鬼火了,这才又走到镇口往那闪烁着鬼火的地方凑近了些。不过我没瞧见人往镇子上跑来,夜里天黑,按理说除了那些蓝火我啥也没看见,可昨夜巧下的是雷雨,我看见有人过来倒是看见有人从山上下来了。”
“山上?”白玉堂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事了,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倏尔严肃起来。
“大侠知道天昌镇西边镇口出去、左手边的大山后面的陈家村吗?”
白玉堂轻轻一颔首。
原是不知,现在山都翻了个来回了。
小乞丐也没想到白玉堂竟然知道那隐秘的村落,不过他还是顺着话就说了下去。
“有回我进林子想逮只兔子,顺着坡爬了上去发现有条道通向陈家村,听说是几年前山体滑坡给埋了。那个女人就是从那里走下来的。”
“是个女人?”白玉堂虽是问了这句,却并无惊异之色,且隐隐对小乞丐口中所说的女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年纪不大,天黑看不清样子,不过感觉和大侠的年纪差不多,或许还轻些。”
小乞丐说的模糊,白玉堂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得亏是昨夜里的事,过个几天怕是他连雷雨天里见到的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都忘了。
小乞丐皱着眉头努力回想时,忽的对上白玉堂手中提着的刀,他双手一击掌,叫道:“对了,她手里和大侠一样提着把刀,哦不对,要更细一些,应当是把剑。”
可见女人是懂武艺的,白玉堂只是多了个猜想。
“你可瞧见她往哪儿去了?”
“往天昌镇来的,我怕瞧见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就避开了那个女人,往另一条巷子去了。”
在之后估计这小乞丐也不知了,白玉堂也没指望从几个小乞丐口中知道这密林白骨案的来龙去脉。他扫过几个暗恼自己昨夜没睡在镇口的小乞丐,又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这巷子里那些装作无事却偷偷瞄着他们几人的混混痞子,突然问道:“你们几个,安平镇西巷可曾去过?”
“去过。”四五个小乞丐们纷纷点头。
白玉堂用手指隔空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