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
展昭听那几个衙役小声说着,在原地站了一会,又走进了一户人家。
县官已经吩咐衙役们前后探查起来。“这太平盛世一下死了那么多百姓,这不造孽么。”县官暗自叹气,本以为弄得陈州民不聊生的陈州府尹已经够倒霉了,一定会被包拯给办了,没想到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个衙役跑上前对县官说道:“大人,十八户人家,一百零七具尸骨,人数和衙内所登记的对的上。”
县官满头冷汗,心里直叹气。
短短五日也不足以让一村子成了这般白骨骷髅地。难不成也是拐了人,然后用哪里挖来的白骨充人头装神弄鬼?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说法也太荒谬了。何必这般麻烦,而且一村子老少妇孺皆拐走了,连人骨都特地一一找好对应。
站在屋内的展昭用手摸了一把桌上的油灯,已经烧干了,桌上还摆着饭菜和四副碗筷,至多不超过三日,再加上进村时瞧见炊烟袅袅大约是昨夜里还有人生火做饭,因而未来得及灭火。展昭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而且并不是什么值得愉快的结论,恐怕门外那瞧着稀里糊涂的县官也是同样的结论。
这陈家村和密林里长顺镖局的白骨都不是乱葬岗上挖来装神弄鬼的,而是他们本人真的死了,而且极可能飞来横祸突然致死、一夜之间化为白骨。
展昭偏着头,盯了那桌子边上的白骨许久。
那骷髅人骨穿着寻常的粗布衣衫,不过瞧得出是年轻姑娘家的衣衫,想来是未出阁的十三四岁小姑娘。她的动作像是扬着头在努力挣扎向外爬,不过这都是展昭的想象,毕竟一具白骨上既瞧不出她当时的神情也猜不到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最令展昭困惑的问题无非是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如何会这般变成一堆白骨?展昭蹲在那个姑娘的白骨边上,心里排列着几种可能。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研制出这样一种可怕的□□也不是不可能,他这般想着又自己推翻了这种猜测。
白骨倒下的方向有些古怪。
展昭站起身,随后整个人转过身子,只瞧见了一面墙,上面是纸糊的窗户。每家每户的骷髅都是朝外倒下的,都在挣扎往外跑,中毒的话会有这样的反应吗?毒应当下在哪里才会让这一村的人和那一镖队的人就这样死去呢?而且这感觉怎么像是凶手是在屋内,而不是从屋外来的?
展昭凑到窗户边看了看,窗户纸倒是有缝,透着风,但没有任何破窗而入的迹象。
或者说,除了风,大约也没什么能从窗户缝进来了。
是他妄加推测了还是说受到这些白骨的影响了?
此外,若是将人丢进高热的炼炉里,可能也能一瞬间融了血肉徒留白骨,但若如此,又是刻意穿好衣服摆成这样,多此一举。展昭觉得有些头疼,若是有人刻意给白骨摆成这样混淆视线,那么这两种方法都可以杀死这一村的人,下毒更是神不知鬼不觉。事实上,展昭自认没有仵作的本事,不能从尸体上得出更多线索,更别说眼前这一堆白骨了。
不过若是尸体还好办一些,起码展昭看得出是刀伤还是剑伤。
果然追查断案这种事还是得由官府来,他确实是有心无力。
展昭暗叹了口气,提起剑向外走,他宁可去抓悬赏的土匪大盗马贼之类的。还有这天昌镇的县官瞧起来稀里糊涂的,似乎没有什么破案经验的样子。
想到这里,展昭又暗叹了口气。
与展昭同样在想这满地骷髅的还有刚刚走到安平镇的白玉堂。
不过他在想的并非作案手法,而是动机。
或者说,有什么理由让陈家村满村被屠,不过是些平头百姓,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只留一村白骨。先不说展昭发现的密林白骨,单说陈家村一村老幼妇孺的骷髅,若是叫白爷爷逮住了这猖狂的凶手,必是将他剁碎了了喂狗。
白玉堂轻身跃上墙,拎着刀就顺着窗棂熟门熟路地进去了,一双眼睛恰巧对上站在墙外写满一脸目瞪口呆的少年。
白玉堂对着那个跟了他一路的泥球少年一笑,双目冷光凛凛,吓得那少年直哆嗦。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有什么朝着他的脸丢了过来。他吓得一闭眼,却发现头发微动,伸手一摸摸着了一颗银裸子,显然是楼上的人随手赏他的。
少年面带吃惊地仰起头,那白玉堂依旧坐在窗户上,从唇线到鼻梁似乎都是绷直的,眼角也跟刚才似的带着煞气和锐利,不过有些漫不经心。白玉堂走得不快,所以他跟了白玉堂一路,也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