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司的独裁者,更不想把梅子萱边缘化,只是她确实拿这个闷头闷脑的姐姐没有办法,因而只好随她去了。
听了梅子萱说了一大通有关于公司应该专注于家装的高论之后,金矿多马上就听出了姐姐只不过是在复述鲁治国的观点,最多也只是立足鲁治国原话的基础上在修辞或者用语上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变化而已。其实,金矿多也深知,梅子萱也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真得是对装饰行业的事情不大懂,所以也只好复述听来的原话,幸亏她没有过耳不忘的本领,否则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大概就是鲁治国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的原话了!
不过,虽然对梅子萱复述的鲁治国的话不以为然,金矿多还是耐心地听姐姐说完了。轮到自己发言了,金矿多首先毫不犹豫地就否定了梅子萱的观点,接着花了好大的气力把自己一直想要跟梅子萱说的话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还要不时地安抚她让她认真地听自己把话说完再表态。
“你说这些,我也不大清楚,也不是很确定……”终于听完了金矿多的长篇报告,梅子萱脸上浮现着困惑,嗫嚅着说:“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确实也知道隆润那个单子的份量,只是,现在不在凯庭装饰公司了……总是觉得根本没有把握!再说了,我也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咧……另外,听了你所说的那些话,我也觉得我们好像还是不能轻易地把隆润那个项目放掉……”
这个时候,梅子萱刚才在她自己办公室里酝酿了无数次给自己无数鼓舞才树立起来的远大抱负和雄心壮志又灰飞烟灭了,又变成了一个优柔寡断没有主见的女人了。
现在,金矿多在心里又不得不感慨,自己跟姐姐说话她听不进去,而鲁治国跟她说话,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哎,到底是曾经做了几年夫妻!
当然,金矿多也不会简简单单地认为鲁治国是想要通过给姐姐点眼药水来影响自己,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能不觉得鲁治国这样做是有所企图的,那就是希望金矿多能够停止对隆润项目的跟踪——而且,关于这一点,鲁治国还曾经明确地跟金矿多说过。
不过,这反倒更加增添了金矿多继续跟踪那个江东装饰史上史诗级超级大单的动力,毕竟能够让江东装饰行业大佬鲁治国有所忌惮也是一件挺值得骄傲的事情,她要用自己的行动让自己一直这样骄傲下去!
此外,至于鲁治国说,以后还会继续帮忙介绍家装的单子,那也好啊,就让鲁治国介绍过来的家装单子像暴风雨一样猛烈地来吧!来多少接多少,一概是来者不拒,反正没有哪个开公司的老板会嫌自己的生意太好会担心自己合法合理挣的钱太多!但是,无论如何,她金矿多都会把持住自己,绝不会因为家装生意好起来而忘乎所以记不起来自己开这个人鱼装饰公司的初衷!不,她怎么会忘记呢?“不忘实心”之类的微信鸡汤她好歹也喝过几大碗……
看着梅子萱深陷在犹疑不定之中,金矿多又耐心地把自己心中刚刚产生的想法也跟姐姐说了一遍,但是梅子萱仍然糊里糊涂,不知所以。最后,梅子萱只好迷瞪着眼睛,说:“多多,公司里的事情,以后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是只管我的账吧,只要能够保证钱上面的事情不出差错就行了,其它的东西,你还是别指望我了……”
金矿多眼见得梅子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想,刚才还真得以为姐姐以后能够分担自己的负担呢,又想,其实我从来就不曾认真地指望这个姐姐呀,也幸好不曾在这方面认真过……
姐妹俩不再聊公司方面的事务了,又扯了一会儿衣服鞋子孩子的话题,梅子萱要先回去。金矿多说:“那你先回去好了”,在梅子萱站起身就要走的时候,金矿多又对她说:“我打算这两天去一趟上海,找一下黄子伦”。梅子萱说,“那好啊”,又问金矿多:“现在跟黄子伦的关系怎么样了”,没有等金矿多回答,梅子萱又说:“如果你觉得你们的关系可以继续下去就继续下去,如果不能的话,我也不劝你什么,毕竟我刚刚在感情问题上吃了那么大的亏,也不希望你再遇到不合适的人,当然,我并不是说黄子伦不是好男人,只是我现在已经不再轻易相信男人了。而且,我现在也觉得当初不该就那么草率地不经过你同意就带着你相亲”,金矿多对梅子萱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话我知道了”,心里面也在说,你如果早这样想而不是擅自替我作主的话,我现在也可以省却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聊过了关于黄子伦的话题,金矿多竟然有些心烦起来,于是对着梅子萱使劲地挥了挥手,让她不要再赖在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