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照的前半句话说得完全属实,做工装确实存在着资金和施工等很多方面的风险,这也使得很多装饰公司对一块块大肥肉望而却步。至于杨光照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金矿多也从他脸上突然出现的怪异笑容里读出了一些鄙夷。对此,金矿多也不感到有什么奇怪,因为业内几乎都知道,杨光耀是做了上门女婿继承了曾经上了“江东富豪榜”的老丈人的遗产才有了如今让很多人眼红的产业,以至于不少对他羡慕嫉妒恨的同行都说他是吃软饭的,并且也都知道,因为家世背景的悬殊,他在家里非常怕老婆,江东装饰江湖上也流传着许许多多关于这位耀元装饰公司老板怕老婆的精彩传说。
“最近,我弟在跟踪隆润新厂房那个史无前例的大单子,你也应该知道吧?”见金矿多没有对自已刚才的回答马上作出回应,杨光照马上便又接着问道。
“嗯嗯,知道,那么大一个单子,谁不眼红呢?况且耀元装饰也有那个实力啊!”杨光照话音刚落,金矿多便重重地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地回道。
“你们肯定也在对那个项目穷追猛打吧?”杨光照见金矿多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收起刚才摊在桌面上的双臂,双手在自已的脸上摩挲着,似乎是不经意地问。
“你说呢?”金矿多没有直接回答杨光照,而是反问他。
“呵呵……”杨光照未置可否地笑了笑。
“呵呵……”金矿多也报以杨光照一个未置可否的笑。
“噢,杨总……”应付地笑过之后,金矿多忽而直直地看着杨光照,显然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说嘛!有话就说,有……那啥就放吧!”杨光照撇了撇嘴,大概是有些不耐烦金矿多欲言又止的造作。
“那好,我可就说啦!”金矿多扬了扬眉毛,也提高了嗓门:“我觉得,杨总是个骗子呀!”
其实,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因为她担心再继续谈论杨光耀和隆润项目,自已会管不好自已的嘴巴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毕竟,坐在自已对面的这个人是强有力竞争对手的哥哥,最好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而误了大事。
“哦!”杨光照惊讶地也像金矿多一样扬了扬眉毛,努力把眼镜片后面那双细长的眼睛张大,镜片上镀的那层绿膜映在他的眼眸里,使他的眼睛散发着不大好看的绿光:“说来听听,我是骗了谁的钱还是谁的色?”说着说着,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金矿多左嘴角的那颗桃花痣上,仿佛那颗小小的黑点里蕴藏着打开她内心世界的密码以至于他产生了深厚的破解那密码的欲望和兴致。
“哈哈……”终于成功地转移了话题,金矿多得意地笑了笑,但是马上又发现杨光照眼神有些古怪地盯着自已,仿佛自已的脸上多了或者少了一块肉似地,便低下了头,说:“我可不用担心你骗我的钱的骗我的色,因为我是既穷又丑哦……但是嘛……”
说着,金矿多把右手摊开,凭着感觉伸到杨光照跟前,做出了一副讨要东西的样子。
“还要让我给再给你看一次相吗?”杨光照故意曲解金矿多的意思,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说:“不过,本大师每天只给同一个顾客提供一次免费的机会哦,所以嘛……”
“去你的!”金矿多没有让杨光照说出“这次要收费”几个字,猛地抬起头来,一把将自已的手从他的手上抽开,故作气恼地说:“你们上次搞活动的时候,不是说什么‘交订金送真金’吗?现在我都已经把装修方案确定就等交首期款挑日子开工了,可是你的‘真金’呢?别跟我说还在金矿里还没有挖出来哦!”
杨光照正舀起一小勺咖啡低下头准备优雅地品尝的时候,听金矿多问着他关于上次做活动时嘉苑装饰公司所承诺的“送真金”的问题,连忙抬起半个脑袋,睨视着她,说:“不是还在你们家的金矿里吗?”旋即,他又完全抬起头来,认真地说:“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们家的房子装修结束尾款全部交清了,我们马上会专门派人——哦不,我本人亲自到府上,奉上我们嘉苑装饰公司专门定制的5克千足金纪念版金条!”
杨光照说的完全是真话,这次活动,嘉苑装饰公司确实准备了2克和5克两种规格的金条,根据单质的大小做为礼品,但是为了防止有些业主拿了金条之后再飞单——在这个诚信度尚有很大提升空间的社会里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业主所交的订金大多也不抵金条的价值,所以他才做出了一个装修结束之后才将金条送给业主的规定,毕竟“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
“那好啊!”金矿多马上故意显露出一副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