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面前这人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没什么可提防的,便张开了口。
“这几日有海溢的风险,唐千户让我在宁海州里抓壮丁去修堤坝。”
“敢问父亲,宁海州全境男丁都在征调范围内么?”贺久闻言内心一动,面上忍不住露出惊喜之色。
“是又如何。”贺凤不满地瞪了贺久一眼,心想抓壮丁这种丧良心的事情他居然笑得出来。
“儿子不孝,请父亲恩准一事。”贺久忽然跪下,“恳请父亲借我五十军士,儿子愿为父亲分忧,去养马岛上为父亲征调民夫。”
“你今天怎么了?”贺凤面露疑惑,不知这平常行事悖逆的儿子今天怎么忽然要为自己分忧了。
“刚刚父亲说要在去世前看儿子成家,真是让儿子羞愧不已。父亲身体不好却仍想着儿子,儿子平日却多顶撞父亲。儿子想到此层,真是悔不当初,只想为父亲分忧。”贺久哭了起来。
“儿子,快起来。”贺凤赶紧站了起来,走到贺久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我儿长大了啊。”贺凤的上下打量贺久,脸上也是老泪纵横。
“父亲为我多年劳苦,现在已经是两鬓斑白,儿子怎敢让父亲再受那鞍马劳顿之苦。那养马岛是我婚约之地,亲家孙家又是岛上大族,儿子去一定能征调许多民夫,大大地为父亲解忧。”贺久哭声不止。
“难得你有这份心。”贺凤擦掉眼泪,抱住了贺久,“好,爹就答应你。你去替爹征调养马岛的民夫。”
左三思,你落到我的手里了。
贺久哭声止歇,架在贺凤肩上的脸露出无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