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人命关天

司凌在所有人眼神的注目之中，走上了殿前。

他努力直起身子，不让自己看起来踉踉跄跄的，可是腿上的伤比他想象中要严重。

在感觉到余巧月目光的时候，他心里稍许安慰，其实真的很想告诉她自己没什么事情，但是眼下当着那么多双眼睛的面，他也只能够忍着。

现在，这么多人里，只有孟和，文程和余巧月知道他的身份，他绝对不能够暴露。

只是不知道自己往脸上抹的黑灰，和散乱的头发，能不能够骗过米索。

就算骗不过去，他也有办法给自己开脱。

于是呢，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他缓缓走上殿前。

“属下参见皇上。”

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唱过一场好戏了，所以皇帝这会儿脸色难看之极。

谁能够想到一个好端端的除夕之夜，本来大家聚在一起想好好过个年，结果出了一桩又一桩的事情。

不仅见了血，现在还死了那么多条人命，皇帝自然生气。

只是可惜，司凌还要往这把火上再添一把柴。

“你是冀王府的侍卫？”

一听，谁都知道皇帝这个时候语气不善。

而且现场的很多人都在为孟和捏一把汗。

现在冀王府掌管着都城的治安，在除夕之夜发生了这么重要的起火事件，而且还烧死了这么多人，这已经不是一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件了。

并且刚刚赶上皇帝大怒，这会儿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孟和也立刻跪了下来，“请父皇降罪。”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至于个中缘由，他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现在他人在这里，外面起火这件事情，虽然他有罪责，但是绝对怪不到他的身上。

皇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只是看着底下跪着的司凌，问道：“刚才有人来报，说是东城起火，死伤惨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凌一直微微佝偻着身子，低着头，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畏畏缩缩不敢面见天颜的侍卫，所以米索也自然而然没有注意到他。

大概这会儿正处于兴奋当中，觉得自己的事情马上就要成了，自然而然不会觉得这个侍卫有什么了不起。

“启禀皇上，在一个半时辰之前，属下正在冀王府，有侍卫回来禀报，说是东城起火了，手下带着冀王府所有的侍卫，第一时间赶到了。只是当时火势已经烧了起来，所有的侍卫只能够一边救火一边救人。而且那边没有能够用的现成水源，所以光是灭火就花了一个时辰。虽然属下赶到的时候已经及时驱散了附近的百姓，但是可是有人受伤。之后属下清点了死伤人数，一共有十一个人死亡，有二十余人受伤，现如今都已经让侍卫去安排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司凌的余光还特意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那些朝臣们。

可惜，只有少数寥寥的几个人听到这个数字，感觉到心惊肉跳。

至于其他人，脸上虽然装作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可是分明就一点都不在乎。

对于很多人来说，东城不过就是乞丐的居住之所，就算现在起火了，烧死的也不过是几个命不值钱的乞丐而已，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损失。

所以才不会心痛吧。

而余巧月，她眼神一直死死盯在司凌的身上，从他进来开始，心就悬了起来。

他受伤了。

但是除此之外，余巧月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说出死伤人数的时候，整个人是很悲痛的。

她一开始看到司凌上殿的时候，觉得十分忐忑，还有些不解。

因为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是不用在所有人面前露脸的，因为害怕米索会发现，可是这一会儿，余巧月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

他想为死去的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他想亲眼看着米索一败涂地，想亲手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余巧月的指甲刺进了肉里，即使心里紧张，却对堂下的那个人抱有百分之两百的信任。

“查清起火的原因了吗？”

皇帝又问。

司凌当时很想嗤笑一声，很想反问皇帝，为什么看到那个数字之后，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也没有问他们怎么安置那些伤亡的人。

这就是君主。

无情无义。

早就该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了！

司凌知道，从今天晚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