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看起来已经完全没了理智，吴老头被他掐着一直在咳嗽，最后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余巧月正想着要不要上去帮忙，张叔便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原来是吴老头关键时刻给他扎了一针，这才勉强地救了自己。

他四下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叫张叔拉到墙角，随后准备逃离。

只是没想到一出来，正好碰上就余巧月。

“余……余公子？”吴老头声音竟然还带着些许的颤抖。

余巧月在心里免不了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这样也好，这个人自己撞上来了，那她今天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给了吴老头一个警告的眼神，“吴医师，我可警告你，你们两个人刚才所说的话，还有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部都看在眼里。你别想趁这个机会对我动手，不然，我肯定有办法让你吃一辈子的牢饭！”

果然，吴老头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右手无力地垂下。

余巧月眼神微闪，在心里暗叹，这人果然怀着别的心思。

“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余巧月摸着下巴，慢悠悠开口，“吴老头，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的，结果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所隐瞒，这样看来，你要去官府走一趟走了！”

她话说的很轻巧，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可是落在吴医师的心里，每一下都很重。

“我……我原本就是被陷害的，我该做的也全部都帮你做过了。你不能这样！”他有些急了。

就着外面的月光，余巧月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苍老了不少，比之那个时候在柴房困了几天显得更沧桑。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着他面容中绝望的时候，余巧月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罢了，罢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上次是我低估你了，我原本已经打算放过你了，没想到你再一次撞到了我的枪口上。最近醉香阁闹出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经过官府的查探，竟然又跟八日散有关。吴医师必竟是个大夫，相信你在下毒之前，肯定对这个毒药有所了解，不然你不会这么容易就动手。今日我想求个真相，不知道吴医师愿不愿意开这个口？”

宛平郡原本不算个富饶之地，但是他们所站在这里，一边是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一边是漆黑无人的小巷。

在光影的交错中，余巧月的面容明明暗暗，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吴老头脚步蹒跚了两下，最后整个人颓然地靠在墙上，慢悠悠地开口，“八日散虽然算不上什么剧毒，但是最开始服用的时候，无色无味不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人使用。第一次张叔找上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毒药。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整个宛平郡，应该只有赵家才有。”

说完他停了好久，最后整个人都萎靡了，“这已经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余公子现在就算是拿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说不出什么了。”

果然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赵家。

余巧月心中有些堵，想起今天赵卿阑突然给她的警告，反而更加难受了。

她压下心里的不痛快，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不过眼下你早就已经暴露了，不如趁这个机会，躲远一点，保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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