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的地方,会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薛子轩压低声音问道:“头儿,需要我们调查一下吗?”
薛子轩的意思,当然是调查一下那个出卖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可是程瀚扬摇了摇头:“先不说我们都是猜测根本没有证据,就说那天陪着艾华和米雪珍回家的警员有好几个,如果因为一点没有证据的怀疑就去调查他们,难保不会引起更大的反弹,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得罪同事,得不偿失。总之大家最近小心点就行了,这件事局长心里有数。”
又交代了几句,程瀚扬便赶着下班回家了,虽然路尧并没有什么反常或者难过的情绪出现,可程瀚扬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一推开家门,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程瀚扬换好鞋子往厨房走去,就见路尧正在煲汤。
“过来尝尝。”冲程瀚扬招招手,路尧夹起一块鸡肉塞进程瀚扬嘴里。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家,因为路尧心里很清楚。
“好吃。”程瀚扬不由自主的从身后抱住路尧的腰,轻轻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路尧觉得好笑,这时候把头埋在他脖子里的程瀚扬突然让他想到了金毛犬,他忍不住揉了程瀚扬的头发,说:“你这是在撒娇吗?”
程瀚扬不客气的在路尧脖子上咬了一下。
“别闹了,痒,去换衣服洗手,我炒了菜就可以吃饭了。”
程瀚扬还是抱着路尧不松开,路尧只能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转过身来看着程瀚扬,说:“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也不用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程瀚扬吻上了路尧的唇,温柔的描摹着他嘴唇的形状,似乎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传达他的心意。
“如果不是为了查案,你根本不会被搅进这趟浑水里。”程瀚扬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内疚的,路尧是法医,并不是重案组的警员,他们并不后悔调查冯氏,但是这样的黑锅,不应该由路尧来背。
“我也想保护你,也希望你能依赖我,瀚扬,我很高兴你并没有阻止我做的这一切,因为你了解我为什么想做这些。”路尧摸了摸程瀚扬的脸颊,继续说道,“而且这次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冯敬并不是不知道冯明胜想害死他的事,他现在这样做,只是因为那张伪造的照片,他要告诉所有人他的立场,警告我们只要敢得罪他冯敬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可是,他并没有想过真的要让我被开除,相信我,没事的。”
程瀚扬无奈的笑了笑说:“怎么变成你来安慰我了?”
路尧调戏般的捏住程瀚扬的下巴,笑着说:“如果你想安慰我的话,我不介意你换个方式。”
“好。”
“恩?”
“你想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笨蛋。”路尧笑了起来。
晚上两人很早就上床睡觉了,路尧并没有真的让程瀚扬“安慰”他,相反,他们在床上做着和这个完全不相关的另一件事,那就是讨论案情!
从程瀚扬嘴里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路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一个挺奇怪的想法。”
“嗯?是什么?”
“我一直在思考,凶手到底为什么要砍下死者的头颅,我以前曾经说过了,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冯明胜砍下林晓伊的头是希望她永远陪着他一样,凶手这么做必然也有他的理由。如果不是因为凶手残暴成性,和死者仇深似海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死者的头会暴露些什么东西,可能是凶手杀人的方法,或者是……凶手本人的线索。”
程瀚扬一愣,突然也想到了什么,可是他并没有打断路尧,反而拉着路尧的手捏了捏,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路尧想了想说:“如果是残暴成性的话,那么凶手应该是一名连环杀手,不可能十年只犯这一次案子。如果是跟死者仇深似海,那凶手应该不会放过死者的家人,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太高,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我验尸的时候就说过,从剩下的这部分骨头,无法推断死者的确切死因。我在想,她会不会是被人敲到了头导致头骨破裂致死?可这种死法太平常,没有任何指向性。而且,凶手埋尸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知道尸体到底过多久会被发现,再加上十多年前,dna库根本不完善,本市也没有容貌恢复的这种技术,如果不想暴露的是死者的身份,凶手只需要拿走所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或者在脸上割几刀毁了她的容就行了,根本用不着砍下她的头。刚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