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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自由了。

他拔出玉烟幢和摧相思，一步一步，地上的脚印已不是雪白，而掺了血色。但他仍然步履坚定，走回来时的方向。

第81章 尾声

夜幕笼罩大地。

悠山上还亮着一丛又一丛的莹红。

凤瑛垂涎欲滴, 碎碎念道：“那是红晶果吧？我好久没吃了，天啊, 雪乡那地方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这几千年我怎么过来的！”

这是长夜降临的第二个月, 大伙儿终于收拾好了雪原的烂摊子。飞升之路已被截断，所有屏障全都消亡, 南疆天堑崩裂，魔潮涌出来, 所有人都吓懵了, 结果它们迁徙似的，全部都沉入了幽冥海。魔物们的上头飞着一只八哥鸟，一路兴致高昂, 又唱又念, 也没人听懂它在叫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最后一捧魔物也滑进海中，八哥跟着一头扎进去, 过了会儿又扑腾了出来。岑一听见八哥抖掉水，叫了一遍又一遍“安息吧”。等它撒够欢，竹叶青懒懒地缠回岑一的腕子上，岑一带着它们回到悠山，让鸟和蛇快乐地和长住悠山的兔子山鸡等碰面。

一个月的时间，也足以让照影来的玉简在中州大肆流传起来，每个人都透过玉简看到了当日雪乡之战, 飞升之战，大乘之战。虽然照影来玉简没能照到燕惊山与楚获的最终决战，但这是中州的普通修士最接近大乘的飞升之战的形式了，如今长夜漫漫，大家更是狂热地抢购这批玉简。秦方好赚了个盆满钵满，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照影来小弟狗腿地喊大哥，吹他如何果决，不畏艰险一路北上跟到雪乡，得以有此收获。秦方好在且闲居悠闲地为自己煮茶，闻言得意笑道：“我自然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在这段时日里，悬辉学府的秩序都是齐霄在维持。

天不亮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据说凡人那边已因此推翻了一个王朝。大乘们也冥冥中有了感知，他们也是最先感觉到这天下的灵气正在减少的。有少部分冲动的人想杀了罪魁祸首燕惊山，不过没成功。一来大部分人拦着他，二来燕惊山不好对付。所有人都会记得那一幕，燕惊山踏着雪与夜色缓步走来，身上是未消退的锐利杀气，他手中的刀和剑上都沾了血，那血属于传说中的“天下之主”。

本来还有人不相信他杀了什么天下之主，直到这长夜没有散的意思，人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燕惊山安抚他们，这夜最多持续三年。

他跟着大乘一起回了趟上界，从上界挖出几块巨大的火灵石，一伙人想办法将这几块火灵石在天下各地合适的地方悬起来，给天下带来一些光亮。

岑云阔带着凤瑛回悠山后，燕惊山还在外头忙。

现在天下乱成一团，几十位大乘先后接受了现实，他们不必担忧渡不过飞升之战而亡，也不必再妄想飞升这件事，他们将在这天下活到死去那一天，那么，在中州圈定势力就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们是大乘，一呼百应的大乘。

大乘们出面之后，情况才稳定了一些。

不过燕惊山再清楚不过了，势力一旦稳定，后续必然伴随争斗。

他还抽空去了一趟圣魔阁，本来想能不能把圣魔碑改造改造，依照原有的体系----当然，要把它们改成公平的判定的方式，保有圣魔之分，以此抑制大范围的争端与杀戮行为。不过燕惊山到圣魔阁的时候，整个圣魔阁都死气沉沉。田里的菜蔫了，所有的圣魔阁长老……死了。他们看起来都是老死的，皮肤皱巴巴的，浑身散发的味道并不好闻。燕惊山在书楼看见了邱登景，他沉默半晌，最终只上前为他合上了眼睛。

圣魔碑也完全失去了效用，它们变成了两块普通的石碑。

看来楚获的死真的如同老头所说，会抽去这个世界很多东西。

离开圣魔阁之后，他仰头望着天，天上是纯粹的黑，没有星月。不过没关系，很快会再有的。

燕惊山回悠山那天，花谢却把扑通送来了，张锦帆和陆饮虹也来了，大家聚在一起，聊了两句，正要散时，闻思扬带着一大坛譬如朝露过来，嚷嚷着要喝哥哥们一起喝酒吃饭。他们那天桌上只有一点儿岑云阔端上来的红晶果和其他小糕点，那一大坛酒往桌上一摆，震得红晶果颤了颤。

扑通忽然说：“我想吃沈记的馄饨了。”

张锦帆和陆饮虹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他们对视了一下，最后异口同声道：“三哥（四哥）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