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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袖中的金叶子被捏的滚烫,眼睛湿润了,那是她一生一世也吹不出的箫音,终其一世也体味不到的情深意重。泪眼模糊间,脚下的楼板微微震动,原来是有在阁子里喝酒的客人,仿佛为这天音所感,也拉开了阁门。
第81章 酒楼闻异
箫音入云,余韵绕梁。沈渊放下箫管,微微有些气促。瞧一眼□□着空酒杯,沉吟不语的步回辰,轻笑道:“久不弹此调,倒叫步教主见笑了。”步回辰看着他,道:“吹得好极了,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箫声。”沈渊凤目弯弯,微笑道:“我本来是来听曲儿的,倒变成了给你吹曲儿。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刮刮叫,以后都别想了。”话音未落,已觉方才运气太过,胸口疼痛,按着胸口便低咳起来。步回辰倏地站起身来,疾步绕过桌子,为他抚背顺气,按摩心肺诸穴。
沈渊终于慢慢止住了咳,靠在他臂上微弱喘息。步回辰为他推拿经脉,只觉所按之处,触手轻忽,沈渊身上已有血脉流动,但轻慢飘忽,不及常人的百分之一,气息也极为微弱。若是活人,已是奄奄待毙的时候,但是沈渊却还是为他吹了这一曲箫。
他运气于掌,透穴送气,为沈渊推宫活血。沈渊只觉一股浑厚内力袭进自己胸间,却白白地尽化在自己缥缈气海之内,叹了口气,道:“你何必浪费内力……”步回辰嘴唇轻轻贴一贴他的鬓发,道:“你呢,你又为身边的人,耗费过多少心力精神?”在他耳际说道:“你放心,再过数日,我便到天峪关收武威郡等地,受定泰王爵之封。”
沈渊脸颊微红,轻轻扳开他的手臂,王顾左右而言它道:“酒也喝得够了,咱们走吧。要是你那个多事的什么封六和,南宫炽怕你走丢了,带兵寻到这里来,那可更扰人兴致了……”步回辰深深看他一眼,道:“你要是欢喜,多坐一些时候也不妨事,他们早就候在街那一头了。”沈渊啧了一声,道:“果然扫兴。”撩了窗帘往窗外看去,扫一眼楼边飞檐,叹道:“要是我内力尚在……”
一语未完,忽听楼下一阵吵骂争执之声,几名膀大腰圆的酒楼伙计推推揉揉,将两个人扔出了店门之外。方才招呼过沈渊与步回辰的闲汉叉着腰跟在后面,跳脚骂道:“哪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雪睛儿姑娘也是你挑剔得的?漫说人家是没了乐器,便是有,不想侍候你这一亩三分地里刨出来的歪南瓜,你就敢动手?”
沈渊与步回辰听骂,相视轻轻一笑,都明白雪睛儿有了身家,因此不必卖艺待客。那闲汉得了她赏,自然要出力赶走那不识趣儿的酒客。那两名生事的客人被逐,身上的茧绸袍子都被揉得稀绉。其中一个穿宝蓝袍子的年纪较轻,手脚灵敏,已从地上爬起身来,显是气得急了,尖声乱骂道:“下三滥的杂种奴才,也敢打我?作歌妓的,不唱曲儿,作什么!”沈渊遥遥听得他口音古怪,笑道:“是西域客商呢,这样横行霸道的?”步回辰略略皱眉,听那年轻人乱骂,沉吟道:“这声音……象是个……”还未说完,便见一张巨大黑影在半空中扑啦啦张开,兜头罩在了那年轻人头上。原来是张黑狐裘,正是那闲汉扔出来的,笑着叫道:“你的臭皮子,拿着滚吧!”
那年轻人猝不及防,上半身被罩了个严实。正要一把掀开。几名酒店打手已乘空儿一涌而上,先一人一脚踹上,正踢在他膝弯里,那年轻人扑地便倒。另几人跟着上前,东一拳西一脚地围殴起来。那年轻人被罩在狐裘中,晕头转向,全还不得手。他的同伴仿佛是名年老仆人,颤巍巍挤进人众,拼命护住自己的小主人,打躬作揖地叫道:“行行好,别打了……”那些打手打得兴发,哪肯停手。老人横身在其中拦挡,也挨了不少拳脚。被打在地上翻滚的年轻人倒得了喘息之机,挣扎着爬了起来。
步回辰伸手推起窗棂,看着尘土飞扬的街面,与沈渊交换了个眼色。那护主的仆人东一揖西一磕,常推在打手们出拳踢脚的方位之上,化解了不少拳脚的力道。能有这样精妙手段的,非武功高手不能为。两人见老人藏拙,倒不急于下楼劝架了。沈渊悄悄笑道:“不会又是你的哪个胡闹伯父吧?”步回辰应道:“我的伯父你都见过了,没一个有这样好性子好城府的。”
说话间那被打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已跳起身来,一把拉开了头上的狐裘,冠歪带斜,头发散落地遮了半个脸,气得脸红脖粗,回手便清清脆脆地煽了身边一个打手一记耳光,破口大骂道:“反了天的奴才,敢打我!”沈渊听出来他语带雌声,有些诧异地看向步回辰,见他一副早已了然于胸的神情,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