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变懒变硬。许晏之当时还想,难道在他每天议事的时候,这个影卫把书柜,房梁,树叉都蹲遍了?
而现在,很明显应该是在练功吧。如此不懈怠,看来他以为自己以后还是会恢复影卫之职吧。许晏之心里不禁生出点过意不去之感,这个影卫的尽心尽力他都看在眼里,饶是他原本并不是多么在意,但是日日看他如此认真的样子,甚至磨墨、端茶、打扇都自主自觉地做了,许晏之便也觉得实在是个不错的下属,若是送走了倒也可惜,不过也只是微微可惜而已,就比如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狗,虽然很听话,看到自己之时就高兴地摇尾巴,自己烦躁的时候它便安静地蹲在一边,但奴婢们说它被一只疯狗咬过,很有可能会得疯病,恐怕以后会咬伤自己,即使有那么点惋惜,他还是会毫无犹豫地派人将之送走,不过他会在那只小狗被送走之前,好好得让它吃上几顿。那只狗被送走之前,没有叫也没有反抗,只是前爪紧紧地扒着送它走的人之手,乌黑的眼睛紧紧得盯着自己看,于是他最后上前拍了拍它的头,然后挥手让人送走了。
许晏之进入院内,许庚听到声音后,立刻下了树,走到许晏之跟前,本想单膝跪下,但又很快想到现在不用了。
“在练功?”许晏之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
“是。”
伸手抬起眼前人的下巴,很普通的眼睛,眼下还有点发黑,透不出多少情绪,只是乌黑乌黑的眼珠盯着自己,就像看不到其他任何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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