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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萍柔柔勾起唇角,摇头道:“还没有。”
“那我去瞧瞧。”唐桥渊说着,手臂放开方素站起身来。
方素听得面上惊讶,见状与他一道起身,本想要跟去看看,却被这人止住。
“留下来等我便好。”唐桥渊摸摸他耳垂子,不是很想让他跟着同去----方才自己虽说的轻松,但其实格外清楚地记得,秦眉莞是个多么麻烦的女人。
所幸方素一贯乖顺,听他此话并不追问为何,点点头答应。
唐桥渊瞧得欣然,近几日相处,越发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从前的记忆始终是留在脑里的,重重叠叠,分不清哪一份意更真……
“‘湖’字西边是水,以水换日,所以是‘泱’字。”这人低笑,突然解释起那会儿的谜题。
方素抬眼,唐桥渊收回轻捏在他耳垂上的手道:“等我回来。”
语气温柔,方素心中融融发暖,弯眸点头。
唐桥渊又看他片刻,罢了转身离开,与白萍一同去往翡院。
院中寝房内已不再传出吵闹声,白萍在门外止步不前,守礼候着,唐桥渊独自推门进去,霎时便蹙起了眉头。
内里一片狼藉,分毫看不出是一位小姐的寝房,满地皆是碎帛碎瓷,连书架也翻倒在地,夸张得如同历经了一场浩劫。
秦眉莞疲惫坐在床边,几名侍女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见唐桥渊终于赶来,忙向他施礼问安。
唐桥渊摆手让她们出去,行到桌旁拾起横倒的圆凳,悠然坐下,随后往桌上一看,满目空荡荡的,连一个完整的茶杯茶壶也寻不到,开口向床边人问道:“把瓷杯都摔了,你怎么喝水?”
秦眉莞盯着他看了许久,这几日没有好好进食,憔悴又消瘦,好半晌才哼笑道:“表哥还顾我死活吗?”
“这么说,你便顾我安危了?”唐桥渊淡然反讽,语意直指“独钟”情毒,毫不避讳道,“你下毒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可能会死?”
秦眉莞听得直笑,罢了点头回道:“想过。”她迎着这人了无情绪的眼神,又说,“我当然想过……我想,你若依然不能喜欢我,倒不如死了好……可事到如今,你不还没死吗?我若真能狠心要你性命,如何能轻易给你解药?”
唐桥渊听她强词多理,但管低笑。
“都说姑娘家矜持内敛,脸皮也薄,你怎么就如此不同,我从最初便冷待于你,可你为何就是不肯死心?”
“因为你不该冷待我的,”秦眉莞面上从容挂不住,忽而委屈说道,“小时候你那样疼我,凭什么就不会喜欢我呢?”
“你若要听实话,我也不是不愿意讲,”唐桥渊听她提起幼年时的事情,坦诚回道,“幼年体贴对你,是因为身为兄长责无旁贷,除却兄妹情别无其他。除此之外,更因我时刻念着表舅恩情,所以予以回报,但从懵懂年纪开始,你那蛮横娇纵的性子,我就实在没喜欢过。”
秦眉莞面色苍白,听到后面愈发露出自嘲笑容。
其实这些原因她不是没有猜到过,但自己知道与听这人亲口说出来的确太过不同,如今入耳不会觉得可笑,只会觉得残忍。
“就因如此,你便看都不来看看我吗?这一回来到麟州,你不许我去主院便罢了,更教我直到今日才第一次跟你说上话……倘若我不寻死,你是否还不会来?”
“或许吧,”唐桥渊点头,时至此刻已对她不留分毫兄妹情义,冷漠回道,“毕竟你若不寻死,我都忘了你在这里。”
“唐桥渊!”秦眉莞彻底崩溃,说起话来再无理性,“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别人都说我才貌双绝,整个麟州城里,有什么人比我更好?!”
“方素就比你好。”唐桥渊只怕惹不急她一般,似笑非笑地否定她的话。
然而话一道出,秦眉莞反而安静下来了。她看了这人半晌,笑道:“我就知道,哪怕解了情毒,你还是喜欢他……他真是白白捡了一个好机会。”
“也不尽然,”唐桥渊想了想又道,“倘若没有情毒一事,就看我能否遇见他了,如果遇着了,该喜欢的,我还是会喜欢。”
“为什么?”秦眉莞极不甘心,“我努力十余年都不能让你动心,难不成换作别的人,你却看一眼就能喜欢?”
“没有为什么,何必什么事都要问个究竟。两个人在一起讲的是两情相悦,本来就不该强求。你若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彼此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