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凶起来便乱砸东西,不论什么拿着便往我们身上打……”
“那就别进她屋里去,送食取物,手脚快些就是了,再关她几天。”白萍笑道,偏头看向寝房窗内,能看见正陪着方素念书之人,愉快又说,“为她打扰庄主多不值得。”
侍女无言反驳,见她话里没有半分松动的意思,只好应一声“是”,施礼离开。
白萍含着轻快笑容继续缠绕簪花,片刻后将线收尾,拾起铜镜别在发髻之上,罢了对镜自赏,觉得悦目至极,想着这府里空气似都清爽几重。
桌上还剩了些五彩线绳,白萍拿起来,手指灵巧地编弄一只彩蝶。
时间悠然静逝。
而先前方素心事放下,终于睡得香甜安稳。那会儿醒来时,唐桥渊依旧坐在身旁,身体倚靠着床栏闭目养神,他手指动了动,这人便睁开眼来,垂首对他低低一笑。
罢了哄他起身,陪他写字作画,体贴如故。
方素失而复得,原以为此生不会再与这人有任何瓜葛,因而备感喜悦。
但与此同时,他亦茫茫然感到失落,大抵是人心不足,总觉得如此温柔的唐桥渊与从前并不完全一样,不是那个时刻把情意挂在嘴边、缠着他耳鬓厮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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