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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身着越服的药师走进来,对着室内浓重的香火皱了一下眉。
“听鼓,该喝药了。”
跟在药师身后的侍女双手举着托盘战战兢兢走到章听鼓面前。
褐色的汤药还冒着淡淡雾气,倒映出章听鼓憔悴蜡黄的面容。
“药师,你也觉得我病了吗?”
药师低头看向还在冒热气的药碗,摇了摇头:“自然没有,魏公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
章听鼓端起药碗,原本白皙丰腴的手臂细了一圈,也失去了光泽,碧绿的玉石挂在手腕上显得有些沉重。
忽然“哗啦”一声,药碗从章听鼓的手里翻了下去,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侍女被烫了满脸,面色惊恐,却跪在原地颤抖着一动不敢动。
药师看着地上的碎碗,面露苦笑道:“听鼓,莫非你连我也不信了?”
“信。”章听鼓回过头来看着他,凹陷下的双眼里一片灰暗,“我自然信你,只是阿爹要我嫁出去,他就不会改变主意。”
药师一愣,嘴张了张似乎又失笑般垂下视线,将双手拢在袖中:“……听鼓你说的没错,魏公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也没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你一个姑娘家,总是要出阁的,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
“我没有将来。”章听鼓焚香扇去上面的明火,恭敬地安放到香炉里,在蒲团上叩头下拜。
“我的将来,已经死了。”
烟雾升腾起来,勾画出鬼神莫测的图案,太过浓郁的芬芳熏得人窒息。
药师走到章听鼓跟前,与那侍女吩咐道:“你再去端一碗药来。”
被迫跪在两人之间的侍女仿佛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快走了出去,将木门合上。
“下个月初九。”
章听鼓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药师。
“下个月初九。”药师面带不忍地说道,“太庙为大公子卜定的出殡日是下个月初九,魏公同意了。”
章听鼓闻言,本是酸苦至极的内心轻缓了几分。
章芝亦生死,作为亲妹的章听鼓按礼服大功九个月,若要论她的婚事,那至少要等到九个月后了。
然而一想到那木匣中章芝亦尸首分离的惨状,章听鼓眼眶再次泛起泪光:“哥哥……什么样的人会对他下如此狠手……若是让我知道……”
带着金镯的手腕狠狠敲在床沿上,撞出一道红痕。
“南州府本就是凶险之地。”药师试着安慰她,“大公子临去之前也做了多方准备,只是……”
“药师。”章听鼓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擦了眼里的泪水看向药师,“哥哥临走前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药师一愣:“姑娘怎么知道?”
“是谁,告诉我他见了谁?”
“他……”
药师正要开口,忽然离去的那侍女推门走了进来,无端接触到章听鼓怨恨的目光吓得险些将手里的药碗再次打翻了出去。
药师叹息道:“听鼓,你先把药喝了我们再说,好吗?”
章听鼓看着药师,端起侍女手中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药渍以及泪痕,将空了的药碗丢给侍女,冷声道:“你出去。”
待屋中只剩下两人,章听鼓目光直直看向药师:“现在你说,哥哥他在离开京畿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站在逆光中的药师沉默了许久,久得章听鼓以为他不会说出那个答案,却听得他忽然出声道:“西野袁世冲之子,袁琛。”
第10章 下矿
天牢里的犯人虽然多,却不是留着吃干饭的,每天都会押两三拨人出去服役探矿采矿,圆儿也不例外。
只是当圆儿在太阳底下满身大汗扛锄头时,跟他一起来的瘸子却是懒着一把骨头窝在新挖出来的土洞里打瞌睡。
“混蛋……”圆儿怒气冲冲地将锄头丢了出去。
他固然气力奇大,却不是干体力活的料,不过半天光景,一双手已经被锄头柄磨出了血泡。
“死瘸子,要不是看在馒头的份上……”
牢里的伙食只有中午一碗杂汤,混了不知隔几夜的馊食,圆儿实在喝不下去,唯独瘸子每次都能从狱吏手里混一个白面馒头来,到了手掰开,分一半给圆儿吃,这才没把他饿死。
瘸子伸了个懒腰,看向圆儿:“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