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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华听得怔怔愣愣的,他们猜想夏侯昭急需还魂珠,却猜不得缘由,原竟是他身中奇毒。心中恍悟,不由喃喃道,“原是中了这等奇毒。难怪他一路害了那么多人。”
忆及那配着鸳鸯荷包的男子,想他倾心之人永不能等回他,便是一阵唏嘘。
“恶人恶报。醉意浓都已是绝迹江湖的毒了,有人却也要费心费力地寻来使在他身上,他定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苏尤许静了静,忽地问道,“你以为,这世上什么毒最厉害?”
沈琼华虽是冒充过毒门弟子,对毒物却是茫茫不知,听方才苏尤许所说,夏侯昭所中之毒已是极为阴险毒狠的了,便道,“是你说的那叫什么醉意浓的吗?”
“不是。”
沈琼华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不知晓了。”
苏尤许望着明月清清,一字一句道,“情。这世间,情才是最狠的毒。情毒深种,唯死可解,有人甚至至死不得解。”
沈琼华只觉这话虽是没那么雅致美妙,却很有道理。想着温言笑语晏晏时那双眸子清辉凝温的模样,笑着摇首,“解得解不得,我都不想解。”
苏尤许故作嫌弃地望着他,“哎呀呀,出息。”
两人正兴起间,思锦匆匆而来,言说住在客轩的一位贵客出了事。沈琼华一下子惶急起来,起身便向住处急奔。进了门才知,祝归时重伤,温言凝神为他渡了真气护着心脉,他却仍是唇角泛血神智昏然。
钟怀遥立在榻尾瞧着,面上神色莫辨。
祝归时是温家教出的佼佼弟子,功力上乘,鲜有对手,不知是谁能令他伤重至此?一时间惊诧焦急混于一心,惹的人心间不宁。
第28章 第 28 章
三人整夜守在榻边,半步不敢离开。临近晨晓时,祝归时迷迷糊糊着醒了一次,眸色混沌着逡巡一圈,全身无力却强自撑坐起来,一把扯着钟怀遥的领子将人拽到身前,五指用力掐握住了他的细嫩喉颈。
钟怀遥吓得哭都哭不出,竟连着反抗也不知晓了似的,任祝归时将他掐扼得面容泛红。
“祝归时!这是钟怀遥!”
沈琼华急急去掰着祝归时的手指,又怕着力道大了会牵扯他的内伤,僵持不下间,钟怀遥软软唤了一声,“祝哥哥。”
祝归时一怔,手上一松便被沈琼华瞧着了机会,将颈上红痕骇人的钟怀遥救了下来。钟怀遥怔怔的,半晌靠在沈琼华的肩上,不言不语。
祝归时定定看着钟怀遥,才要开口说些什么,嫣嫣血红却是先一步出了口。沈琼华心间一跳,顾不上钟怀遥,急急便去扶他,低首一瞧,祝归时却是又昏了过去。
温言端了药进门便见榻边殷殷浓色,几步过去,却见祝归时较之夜里更虚弱了些。
海鸟啼鸣之声渐起,思锦捧着个香木盒子敲开了客轩的门。
“我家宫主听得祝公子伤重,差我来送这千年南珠。”
思锦轻轻开了木盒,锻锦之上,是一颗莹润不凡的南珠,“此珠千年,聚天地之气,日月之灵,祝公子伤重气虚,用着它自有裨益。”
温言接了过来,温声道了谢,“多谢苏宫主慷慨。”
祝归时用了那珠子,气色果真是好上了许多。
三人安下心来,沈琼华坐在温言身旁,靠着他的肩膀昏昏欲睡,温言瞧他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实在心疼,正要抱了他许他一个安稳些的姿势,思锦却是去而复返,一副急喘模样瞬地惊醒了沈琼华与小榻上浅眠的钟怀遥。
“与你们同来的夏侯公子发了疯,嚷着要见钟小公子!”
温言与沈琼华一路追着急急跑出门的钟怀遥到了隔壁小轩,思锦留了人照看祝归时,紧随着三人去了客轩。
夏侯昭软倒在地,衣衫不整,双颊红得诡异,眸底是泛滥春意。一旁的几个清秀少年是楚澜小仆的打扮,衣襟被撕扯开来,几人正揽着领口,满面戒备地防着夏侯昭。
夏侯昭见了钟怀遥,立时便热切起来,向他伸了手,柔着音色声声唤他,“过来、过来,快过来……”
沈琼华忆及昨夜苏尤许所说,直觉这人是毒发了。醉意浓的事情他只与温言讲了,未及告知钟怀遥,此时见夏侯昭宛似勾魂厉鬼般引着钟怀遥靠近,立时便伸手拉住了他。
钟怀遥顿了顿,回首挣开了沈琼华的手,定定瞧了他半晌,忽地笑了笑。他本是翩翩少年模样,这般清亮一笑,却是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