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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忙对沈琼华摆了摆手,“先生曾说赠予你,那便是你的了,只是师父执念甚深,偏要寻,我此去与他说清楚就是了。”
沈琼华看了温言一眼,见他亦是没什么异议的模样,仍是坚持道,“太过贵重,我受不住的。我本也是要寻着公子还与他的。”
温柔怔怔愣愣的,半晌方回神对着沈琼华笑说,“我是放心着师哥的眼光的,却是没想到他得着了你这样的宝。”继而又道,“你们此去南海定是凶恶,那佩驱邪避害,你带着护佑自己与师哥,先生知晓了也定是欢喜的。啊啊,我去与祥婶说,要她做了佛跳墙给你。”
温柔很是喜爱沈琼华,才说要他此去南海多自保重,又忧心此去南海会诸多变故,纵使师哥那般厉害也护不得他周全,便使了心思地劝说沈琼华随她北上火云。好在她年纪尚小,不知多少江湖凶恶,温言与沈琼华一附一和间便哄住了她。
沈琼华对着身侧拎着食盒的温言瞧了又瞧,见温言满眼不解地回望过来,笑道,“你可是特意来许温柔回去的?”
温言轻轻一叹,“此地民风饮食你我尚且受不住,遑论她一个姑娘。”
火云少女眷,她自小是温澈与萧怀眠宠着长起来的,若非她前些日子怒极失言提着了夏侯昭,火云之主哪里舍得要她来这地方。
沈琼华点着头,忽地笑了起来,“原是我错了。”
“什么?”
“是我从前想错了一件事情。”沈琼华笑着,“我的阿言温语温行,暖人至心,与‘温言’一名相称得很。”
“就这事情?”
任嚣城吃食上一等一的骇人,景却是十足的好景。沈琼华在白墙深瓦间的青树翠蔓中弯了眉眼,没说什么话,却是将手放进了温言的掌心里。
此情可感,无声即是声。
两人回了约定的茶肆小间,离着门边尚远便听着祝归时冷着声色道,“你找死。”
温言眉间微凝,将沈琼华护在身后,推开门即见祝归时一手揽着钟怀遥一手执着利剑承影直指夏侯昭喉间,眼中寒光迫人。
一路行至任嚣城,纵是大小麻烦不断,祝归时也很少出剑,又因着顾忌夏侯昭对曲韵不利,祝归时一方四人皆是对他颇多忍让,如今惹他出手,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再往里走了走便知晓了因由----
祝归时怀中的钟怀遥面色发青,唇上红紫,显是中毒之兆。
沈琼华急急忙忙的将钟怀遥扶到自己身上,温言上前探脉,出手渡了真气进去,与祝归时先前所渡融在一处,止了毒意蔓延。
夏侯昭瞧着他们这一番动作,看也不看眼前雪刃森森,毒冷阴鸷道,“我说过了,不在此处歇息,即刻启程,解药自然奉上,不然便让这少年郎烂在此处吧,他细皮嫩肉的,想来骨头也是香的,大概会引得此处众民拿回家熬汤。”
祝归时执剑的手仍是极稳,却再难递进一分。
沈琼华半抱着合着眼的钟怀遥,气得心手俱颤,“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凡事都要人顺着你的性子来,本是仇人相见,怎的现在我们倒是像你的爹似的,非要惯着你!”
夏侯昭早年是说不得的性子,心气很傲,如今沈琼华这一通讥讽却半点没能动摇他,依然冷着脸,眼里渐渐浮出些癫狂的意味来,“立刻启程!”
温言轻轻拍了拍祝归时执剑的臂膀,轻声道,“把剑收了。”
“温言!”
温言稍稍用了力,祝归时终是泄了力,利剑承影雪光尤盛,却再不是方才那般锐指恶徒,空自垂地。
夏侯昭见状,几乎要立时笑出声来,“小温言果真是……”
话未尽,温言倏地出手,一侧太阿如秋水寒碧般出鞘,剑尖朝着夏侯昭的颈侧刺了过去,霎时鲜红立现,未待夏侯昭动作,太阿剑身利着刃横将过来,直直抵着夏侯昭的咽喉处。
“温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言淡着眉眼,波澜不惊道,“此剑太阿,先生所寻,言语相赠,家师亲手所传。十年出鞘,饮的是你的血,想来是件令他二人都愉悦的事情。”
夏侯昭咬着牙,恨恨瞪着,“你真是本事大了,这事情你做出来,可想过后果?我若死在此处,那少年郎没人能救得,就连远在江南的曲韵亦要生死堪忧,还魂珠便是染了血,你那先生可会舒心地用上一用?”
温言静了片刻,唇边缓缓绽了个肆意的邪笑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