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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将这半幕残杀看在眼中,内心里升腾起一片冰冷的嫌恶。
那狂刀客甩落刀刃上的血红,转身半仰了头看向温言,“你看得够久了小子!此地是去往扬州必经之路,你又良剑在手,必然也是我要击杀的目标之一了!”
温言淡淡扫了他一眼,手上太阿已然出了半鞘。
杀势待发。
天字号隔壁客间的门扇缓缓而开,着了果绿棉衫的年轻公子慢步踱到栏杆前,微垂着眸子看了狂刀客一眼。
本是有些昏暗的客栈霎时因着这人而金碧生辉起来----过眼难忘的明华之容,炎夏骄阳亦无法消融的冷若冰霜。那一双眸子冷冷清清的,任是厅堂里未灭的桃花灯色也暖不进半许。他轻皱着眉,颇为厌烦地看这人间炼狱。
狂刀客被这等姿容惹得呆了一瞬,继而狂笑道,“又来一个,那正好一并……”
话未说完,那年轻公子轻轻扬了扬袖子,浓重的红雾好似凭空出现般纷纷洒洒地散了下去。那粉尘似是极重又似是极轻,一下子就坠了下去,未曾沾染二楼半分,却又在半空中疾散开来呛进狂刀客一行人的喉管,一时间,为非作恶犹自叫嚣的人便咳得说不出只言片语。
“我明日还要赶路,你却在这发疯扰得人不得安眠,找死。”
温言将这人清清越越的音色和着吐息听进耳中,并未觉出这人有多深的功力真气,可看他这样俯瞰众生的姿态,想必是有些别的本事,那红雾多半是毒物吧。
狂刀客平复了呼吸,气急败坏地叱问,“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自然是毒。”
厅堂内的人都有些怔住。狂刀客回神过来,立即运气,却察觉不到经脉中的异动,如何都探知不到那毒的去处。
年轻公子嘴角轻勾着讥讽,凉凉道,“毒门密制,你这三流修为也想解?”
“毒门”二字一出,满室寂静。
天下奇毒十之有七出自毒门,其毒刁钻诡异,多数无解,其门人多艳丽,生性狡诈残忍,心尖似是从未有软下的一刻。
温言心间荒漠至极。竟是毒门,若非他此行意在还魂珠须得凡事谨慎,他倒要会会这毒门人了。
那狂刀客咬咬牙,收刀抱手行了礼,“是我眼拙,冲撞贵人了。”
毒门的公子不曾理会那个大礼,淡淡问了句,“柳老板呢?”
狂刀客侧过身体,心中气恼愤恨尽数撒在眼前的下属身上,“那个姓柳的呢!”
“不不不知道,未曾留意她……”
狂刀客深深吸气,眼神暴虐,“那便去找!”
手下人找遍了厅堂也只找得一张薄薄纸笺,其上字迹潦草,根本是匆匆写就。
狂刀客扯过来,一字一句地念道,“‘此间主人已入密道,列为客官自求福运。’哼,她溜得倒快!”
毒门公子拢了拢袖口,并未追究柳绿的去处,“解□□草碧青,叶窄根白。长在三十里外的春风亭边,亦或是四十里外的茂松亭边。”
“公子身边没解药?”
“我带着解药有何用,不顺我心意的,毒便毒了,还要去救吗。”
“那请你说清楚,是春风亭还是茂松亭?”
冷冷一笑,“拜你发疯所致,我记不得了。也可能是六十里外的碧湖西岸吧。”看着狂刀客一副气极的模样,那公子清清淡淡地提了一句,“你方才大动肝火,还是在此缓缓毒性游走再上路吧,免得未到亭边就先送了命。”
语罢,转了身回客间,从头至尾,全似没留意到温言。
温言对他这做派也不放在心上。想着柳绿既留了手信公而告之,自是信得过自家的密道旁人寻不到,此事稍定,温言再不耐烦看这厅堂里的尸山恶徒,转身回了客间,轻勾窗扇,自窗口悄而无息地飞掠出去,直奔马厩----如今形势超乎所料,毒门的人同进了这浑水,这店再住不得,立即赶路才是。
温言寻得逐影时,先是被它背上的人引去了注意。
月华轻烟中愈显风姿的一张脸,赫然是方才扬毒的毒门公子。他怀中揽着行李包裹,身上仍是那件果绿棉衫,袖口处却多了裂痕。逐影不耐烦地甩着他,极其不乐意这不相识的人骑在自己的背上。那人紧紧攥住缰绳,整个人几乎要趴在马背上,不经意抬眼间就看见了淡漠着看这一切的温言,立即哀哀望过去,“救命……”
先前那一身傲雪冷霜竟不见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