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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玉对他态度暧昧不明,相处时也带着三分深情七分挑逗,看着他的神情总带着浅浅的嘲弄,淡淡的轻浮,但是夜幕下,指尖在他身上留下的温度又是如此真实。
每当君无泪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鳴玉总会停下动作望着他,双手来回抚摸着他的后背,轻轻拨弄他潮湿柔软的头发,不含欲望温柔的浅吻,一遍遍,带着些珍视和小心翼翼的讨好,让他有种被鳴玉真的爱上的感觉。
只是当你觉得他的目光已驻足在自己身上,自己轻轻伸手,就可以碰触到他的内心时,他又毫无眷恋的转身走远。有时候,君无泪会想,在□□上他给予自己的温柔到了极致,也是一把最能伤人的利刃。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己内心一点点的变化,却无力抵挡,更无力反抗,一颗心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如今事情的发展已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切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
这时,门外传出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果然不出所料,一块热气腾腾的帕子就糊在了他的脸上,君无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对方粗鲁的擦拭还是让他忍不住哼唧起来。
“我的好琦儿,轻着点儿,我的皮都快被你擦掉一层了。”
谁知道不说还好,说了反而加大了对方手上的力道,不像是在服侍自己净面,倒像是搓一块木头桩子。这下子什么倦意都擦没了,君无泪伸手按住自己脸上肆虐的手,无奈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床边立着一个少年摸样的人,鹅黄色的袍子衬得他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发髻梳在脑后窝成一撮小巧的笋包,身子骨尚且青涩,这个人就是玉髓宫十常侍中为首的大侍儿,却已经跟在鳴玉身边多年,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妖王的大总管,连七重域的各殿阁主们都对他恭敬三分。
“下奴不敢,护法大人言重了。”雪琦恭敬地矮了矮身,收回了手中的帕子:“只是时辰已经不早了,下奴斗胆恳请护法大人梳洗用餐,否则太晚进食对身体无益。”
雪琦几句话说的不咸不淡的,姿态也很是恭敬,但却让他半点反抗不得。君无泪也不恼,依旧保持着四仰八叉的姿势,如一只待宰的猪一样哀嚎着:“好琦儿,我不是不肯起床,而是确实是起不来,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这屁股吧贼疼,要不你发发好心,给我搭把手吧?”
估计对君无泪这种无赖态度早已习惯了,雪琦冷着脸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开始为他更衣,手法很是娴熟。享受着来自少年的服侍,君无泪也乐得轻松,索性布偶似的任其摆布,再加上对最近几夜鳴玉愈加猛烈的攻势,他也的确有些吃不消了,浑身上下除了酸就是疼。
洗漱完毕之后,君无泪坐在了铜镜前让雪琦为他束发,期间过程不便赘述。其实,就连君无泪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得罪了这祖宗疙瘩,从他踏入玉髓宫的那一天起,这小祖宗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不是茶烫口,就是饭菜素得厉害,连半点荤腥都瞧不见,好好睡个午觉还会被他打搅数次,上茅房不给送手纸,习字作画时总会打翻砚台,就连服侍他沐浴的水都能把他一身猪毛给烫下来!
无法与自己的“衣食父母”融洽相处,是天底下最最糟糕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他与雪琦无冤无仇,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记得,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于鳴玉翻云弄雨之后的那个清晨,那时也如今日一般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在床下,自己一张热脸皮贴了冷屁股。
君无泪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在鳴玉面前乖巧可人的少年会如此恶整自己。那感觉怎么说呢?不像是与自己有仇,倒像是要为某人出口怨气似的,手段幼稚却谈不上阴险,还真让人怨恨不起来,反而与他斗智斗勇会让君无泪觉得时间没那么难以打发,也不用一个人钻牛角尖了。
坐在铜镜前,君无泪被雪琦‘伺候’得龇牙裂嘴,一张脸皱成了苦包子,期间被扯发数次、揪发数回、拉发数遍、断发数根,武斗了数个回合才算是把头发梳好了,让他大松一口气,视线不经意落在了镜面上,忽然有片刻的恍惚。
镜子里的人面容俊朗,棱角分明,少年时略圆的脸蛋也拉长了不少;五官还是过去的样子,眼睛还是眼睛,鼻子还是鼻子,只是组合在一起却变得格外的惹人注目,灵动十足,宛如一朵迎风摇曳的昙花绽放出了耀眼的光华,整个人仿佛突然蜕变了似的,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张力,气质越发的锋芒外露了!
君无泪掏了掏耳朵,镜子里的人也掏了掏耳朵,他挖了挖鼻孔,对面那人也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