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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溪竹回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意:“我等从北边儿来,多年前,这位李公子的兄长与他的家人因为意外失散了,年前有消息说,有人在邺城见过他,我们特此来这里碰碰运气。”
这话说的基本就是胡扯,乍一听,却并不令人生疑。
李承祚没料想到他的丞相大人还会有这样面不改色地扯谎的时候,不由觉得新奇,一双桃花眼别有所指的多看了两眼。
许三娘闻言眉眼弯弯,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北边儿?北边儿可是好地方,天子脚下京城繁华都是北地,公子衣着考究,谈吐不俗,不知可是京城人士?”
蒋溪竹无意隐瞒,点点头道:“正是。”
许三娘见他并不多说,话锋一转:“那李公子的兄长如何模样怎么称呼?三娘我在邺城外摆这风里来雨里去的茶摊子数年,别的不敢当,江湖上走南闯北的朋友认识的倒是不少,公子若是不嫌弃,三娘托人打听着,也是个办法。”
这话问的已是刁钻,蒋溪竹不动声色地瞧着许三娘并无异色的笑颜,暗叹这女子实在是个妙人----且不说她是真的热心还是别有用心,这话里里外外真真假假,怎么解释都能解释得通,只看被她问话的人心里有没有不可告人的鬼。
蒋溪竹心里盘算着利害,一时想到许三娘一招分开李承祚和耶律真时候的轻松,那显而易见不是寻常摆茶摊妇人能够做到的----要知道老道士没事儿自诩神功在身,劝个架尚且要被削得一地鸡毛,许三娘一个寻常女子,如何能够一出手就搞定这么两个武功不俗的祸害?
又想到据耶律真说,他早年因为契丹,察觉到齐王与那个人有联系时,曾向邺城派过不少人探其虚实;齐王亦有察觉,借着各种名头往自己麾下招揽了不少能人异士,这许三娘身手不俗胆大心细,颇有大隐隐于市的江湖人做派,只不过,她到底属于哪一方人马?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身份决定了他是该继续胡扯、谨言慎行还是该以诚相待据实以告。
他这么一思考,言语上就跟着一滞,原本想好的话一时没有接上来。
倒是李承祚反应快,温情脉脉地瞧了一眼蒋溪竹,桃花眼一转,瞥了一眼许三娘:“别怪我这挚友说话吞吐,我家之事他不好说,我倒无所谓----三娘肯定疑惑京中没有兵荒马乱,好端端怎么会兄弟失散?其实都是家丑,我这哥哥是个庶出,还是个混球儿,我家老头子死后,他得了自己那一份儿家产还不满足,还想跟我争更多的,我不给,他一气之下带着家财撇下老母跑到别处逍遥去了,如今他老娘眼看不行了,不见他不肯咽气,这才打发我们出来让他回家,不然谁管他,爱死不死。”
蒋溪竹:“……”
皇帝陛下张口编话本子的能耐,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不做说书先生委实可惜。
许三娘闻言,将原本投在蒋溪竹面上的目光微微偏转到李承祚脸上,只见这年轻人眼带桃花自有风流,眉如剑鼻如峰,一双略薄的唇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轻佻,端的是英俊无双的好相貌。
她却不知在这副英俊的面貌里看出了什么,微微愣了一愣,一双美眸里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才重拾起泰然自若的笑:“如此看来,公子对这位兄长的态度,是找得到也行,找不到更好。”
李承祚伸手取过桌上的茶壶,随手给蒋溪竹添了一点儿,又顺手给自己添了一点儿,一转手,十分成心而手欠地将茶壶放到了离耶律真最远的一个对角儿,吊儿郎当道:“我可没这么说,找还是得找到的,邺城就这么一亩三分地儿,我这大哥哪怕是狡兔三窟也得在洞里窝着,三娘对我这大哥这么用心,难不成是有恰好现成的消息等着给我们吗?”
许三娘没想到他把话如此还回来,随口接了一句“没有,”,正要说什么,只见老道士满头大汗满面红光地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儿,眼见许三娘露出短暂的怔愣,一句“累死我了”被他原个儿吞了回去,十分逞英雄地换成了一句“还有什么活计?尽管吩咐老道士我来。”
李承祚对他露出了一个十分不忍直视的表情。
许三娘被他“哼哧哈”的喘气儿声喘出了一身的不好意思,起身笑道:“不必了,道长已经帮我许多,此处向南不远就是邺城,天色不早,公子们若是想在天黑前进城投宿,还是尽快赶路吧。”
老道士磨磨唧唧地嚎腰疼不肯走,李承祚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还是蒋溪竹劝说,容他歇会儿,李承祚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