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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犹犹豫豫,阿七还是去了趟二楼,侧耳贴门,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有春蕊的声音,阿七在门外揣摩着,要不要此时推门进去,谁曾想,屋里却传来一声----“谁在门外?”
问话的是春蕊,还没等阿七回答,安容倒先开了口,“进来。”声音清冷,无甚感情,这人心思深沉,想来已经猜到是阿七了。
阿七推开门,春蕊竟还向着阿七微微欠身,恭敬的神态另阿七略感不自在。安容扭头吩咐春蕊,“你先下去。”
春蕊得令,准备退下,末了还不忘多嘴一言,“那奴婢这会儿就按照公子刚才提到的去置办,您若是想起来还缺些什么,就吩咐秋铭去买,这丫头春节不回去。”然后便退下了。
原来他们刚才在谈论年货的事儿,听春蕊的意思,安容大概是要留在馆子里过年,心中不免惊喜,这下自己可以打定主意不回沭阳了,两人正好可以一起守岁。
阿七瞧着安容低头看书,久不言语,自己仿佛那虚空之气,耐不住- xing -子,轻声问了句,“你过年不回去吗?”
这话对安容来说是忌讳,他一落魄公子,又能回哪儿去,可是阿七并不知晓。
阿七看安容没有理他,觉察到自己也许是刚才说错了话,谁会有家不回,除非有难言之隐,满脸的懊恼愧疚。
良久,安容合上手里的书卷,轻呷一口手边的茶,眼皮都没抬,直接问阿七,“你上来做什么?”
这人终于开口了,阿七略略有点局促,到嘴的话却一字都发不出声,但借阿七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回安容的问话。他倆之间,自己永远是那个小心翼翼掂量着对方眼色的人。
“今年我也……不回老家了。”嘴里似有话语未吐尽,一会儿阿七深吸口气,又来了一句,“我们可以一起过个年。”
安容眼睛直直盯着阿七,墨黑瞳仁,散发出骇人的冷意,“过年该和家里人一起,你我之间,算不上家人。”
饶是这话字字诛心,阿七却也习惯了,这人向来如此,好在自己脸皮厚,面上已经不会出现大悲大喜的情绪了,倒是心里,酸涩得很。
“我的意思是说,咱馆子里没回去的人可以一起过个年……谁说只有咱们两个了……”话语声越发的低,阿七都知道自己,虚得很。
安容没有再理阿七,也不伏案阅书,开始逗弄起了小狗,阿七心里暗自庆幸,得亏捡来了这只小东西,还能借此故意跟安容说上几句。
“小黄真是胖了许多,比来时大了整整一圈儿。”阿七说完,走过去顺顺它的毛儿,小黄很抵触地吠了两声。
安容一把把小狗抱到了怀里,小黄很乖巧地偎成一团,被美人抱在怀里,它倒不叫唤了,阿七不由叹息:小小牲畜,竟也是个好-色之徒。
阿七瞅着安容怀里的小黄,发现这狗儿眼睛又圆又大,眼睛珠子乌黑发亮,一想到自己跟安容做那事儿的时候,被它这双眼睛窥去了不少,心下是又羞又臊。
安容发现那人好端端的,平白无故涨红了脸,狐疑道,“你在想什么?”
阿七当时脑子一抽,想也没想,全部脱口,“该找根布条把小黄的眼睛蒙上。”一本正经。
“为什么?”
“它总……总窥见我们的事儿,看多了害眼睛。”
安容愣了片刻,很快便明白了过来,绷着张脸说了句,“哪天试试。”
这下子换阿七愣神了,不过阿七也没呆傻多久,很快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大爷老们的脸倏的一下子红了,直愣愣地看着安容,“好……好啊。”
小黄狗突然叫唤了几声,眼睛圆咕噜地盯着阿七,清澈透亮的小眼珠子,看得阿七更加羞赧,嘴角含笑,头却垂得更低了。这个小家伙太他娘-的通人- xing -了。
屋子里暖香缭绕,阿七垂在两侧间的手蠢蠢欲动,趁着摸小黄的时候,故意擦了一下安容的葇荑,这人的手凉得很,饶是这屋子被暖炉蒸得十分暖和,他这手也是拔凉拔凉的。看安容没什么反应,阿七又擦碰了一下,这次比刚才更大胆,阿七的手直接贴在安容的手背上。白皙修长的手跟粗小红肿的手黑白分明,美丑显眼。
安容知道这人的小心思,也不戳破,而是直接拂开了阿七的手,“不要逾矩。”
这四个字太过刻意无情,阿七听懂了,讪讪地垂下手,转了话,“我去买点吃食,明天就是除夕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