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不长,也不是什么秘密,听他父亲说,贺赟这查不出原因的怪病是命里带来的。
命是什么?江亦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么多年,他看着贺赟一次次在生死之间挣扎,看着他失去记忆中的母亲,失去真心疼爱他的爷爷,失去从来不曾属于过他的父子、兄弟亲情。
可他都挺过来了,贺赟的不在乎,常常会让江亦霖忘记他随时会死,也正是因为他的不在乎,才总是在江亦霖快要忘记的时候,又不得不想起来。
江亦霖懂了这个问题,也明白,那个白飞泉,估计比他想象的对贺赟更重要。他挨着贺赟坐下,一字一句说:“我会告诉他,我爱他,和他好好地度过剩下的r.ì子。”
贺赟皱眉:“然后呢,让他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吗?让他用整个余生的痛苦来怀念那短暂的甜蜜吗?”
江亦霖拍了拍贺赟的肩膀,认真道:“甜蜜是一时的,同理,痛苦也是一时的。抓住眼前的幸福不好吗?人生百年,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可他不是人,他的人生不止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即使他最终会忘记,可时间真的会治愈一切吗?结痂的伤口,就不会痛吗?
贺赟猛地站起来,胸膛起伏着:“亦霖,你太偏心了。”
“我当然要偏心!”江亦霖怒吼,“你才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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