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觉得不可思议,昨天这俩人还惺惺相惜呢,受伤还不忘另一个的安危,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刘耀耀无知无觉,还在低头刷着大众点评,一边刷一边征求秦南的意见,而夏见鲸早就站在了走廊上,靠墙在等他们。
秦南进退两难,又不好直接扔下陆载,他犹豫一下,喊道:“陆载,吃饭去吗?”
陆载又不是聋子,从他们开始扎堆讨论的时候他就全听见了。他原本也在纠结,眼看着就要到了饭点,他和夏见鲸的关系还没有丝毫缓和,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去夏见鲸家里吃饭。
而夏见鲸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想和他一起。
陆载也不自讨没趣,他跟秦南摆摆手,说:“谢谢,我不去了。”
方知情意重
等饭的时候,夏见鲸直接一筷子捅开碗碟外面的一次性包装膜,动作暴力,看起来心情就不大好。秦南见他这样,那颗少男八卦心便开始蠢蠢欲动。
秦南问夏见鲸:“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没啊,”夏见鲸无所谓地摊了下手,“我跟他吵哪门子的架。”
秦南昨天送陆载去医务室,刚才又目睹天天共进午餐的俩人分道扬镳,起码算半个知情者,可刘耀耀彻底是个局外人,听得一头雾水。
刘耀耀仰着脸,左看看右看看,感觉秦南和夏见鲸像是在打哑谜一样。
刘耀耀说:“你们?鲸仔和谁啊?”
秦南白他一眼,把手边的筷子递给他,“你个傻帽,不知道就别说话,没事儿干可以给大家烫烫筷子。”
刘耀耀被秦南压迫惯了,标准的斯德哥尔摩型同桌,闻言接过筷子,变身任劳任怨的小蜜蜂。
“我看你们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秦南说,“不过鲸仔,其实我也不意外。”
夏见鲸抬起头看着秦南,示意他说下去。
“算起来我认识陆载有十年了,我俩小学时候就同班,只是以前没说过几句话,上高中以后才熟悉起来。他就是典型的别人家小孩,学习好家世好长得好。”秦南说,“但就是性格有点闷,处久了挺无聊的,我昨天问他点旧事,他也没说,弄得我特尴尬。”
夏见鲸倒不认同,在他看来陆载是慢热型的,反而处久了会觉得有意思,而且还有点嘴硬心软,这一点既别扭又可爱。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反驳的必要,秦南又不是迷鹿,一万个读者眼中都有一万个哈姆雷特,秦南作为知情人,自然也有发表看法的权利,他才懒得管。
夏见鲸不想再提,给三人各加了一勺饭,“不说了,咱吃饭吧。”
三个男生饭量都大,刘耀耀尤其大,没一会儿就风扫残云一般解决完了桌子上的菜。夏见鲸揉揉肚子,突然有些犯困。
他们同路走回学校,离下午集合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夏见鲸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家躺一会儿,再怎么样都不能在吃和睡上面委屈自己。
夏见鲸跟秦南和刘耀耀道别,钻过小门,回家去了。
他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时才反应过来,他一时赌气决定跟同学出去吃饭,完全忘记跟夏平打报告。
完了,老夏肯定得发飙,夏见鲸捏着钥匙的手抖了一下,甚至开始考虑要不把钥匙□□,现在跑或许还能保住条小命。
然而夏平根本没给他机会,听到声音就直接走过来,一把打开了门。
夏见鲸看着他爸,嘿嘿傻笑,“老夏,吃饭了吗?”
夏平倒没发火,反而低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陆载呢?”
夏见鲸笑容一下子收紧了,他把钥匙往鞋柜上一扔,鞋一踢,趿拉着拖鞋就走进了屋。
夏见鲸说:“死了。”
“你这孩子,”夏平严肃起来,但声音还是很轻,显得有气无力的,“怎么说话的?!”
夏见鲸察觉到不对劲,站在客厅中央,扭过来打量夏平。
夏见鲸问:“老夏,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夏平摇摇头,“就是最近实验室那边比较忙,我年纪也大了,一熬夜就受不住。”
夏见鲸去厨房给夏平倒了杯水,坐在沙发扶手上给夏平按肩膀,“你也知道你年纪大了,那你怎么不知道注意点,还敢吸这么多烟,别告诉我你没见过吸烟者的肺长什么样子。”
夏平“咦”了一声,扶了下眼镜,笑着看夏见鲸,“你小子懂事了呀,还知道心疼老爸。”
夏见鲸说:“我就你一个爸,我不心疼你心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