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罗毅刚才的话不仅狂妄,更让邵与阳觉得可笑至极。
但罗毅似乎没有被邵与阳激怒,声音里带着阴寒的笑意:“邵总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了?”
邵与阳有种冲动想把罗毅的头从电话那头扯过来按到卫生间的马桶里洗洗脑子。
“你听不懂人话?”他正色道。
电话那头默然片刻,遗憾道:“真可惜。”
邵与阳皱眉问:“可惜什么?”
“可惜……”罗毅缓缓一笑:“多好一份邵氏家业,也许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他的声音从容而冷峻,带着常年刀口舔血的危险。
邵与阳脸色骤变。自成年以来他方方面面出色过人,从未低人一头,更不用说听到这种赤裸直接的威胁。纵使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没试过遇见罗毅这样一号人物。
不过邵与阳的字典里缺很多字,害怕也是其中之一。
办公室里清清楚楚响起邵与阳的声音。
“少他妈威胁我,当拍电影呢,你敢动邵氏一下试试看。”
他脑子里飞速闪过许多念头,好的不好的。邵氏是邵家的根,谁也不能动它分毫;但季惟是他邵与阳的命,想动他,除非自己死。
电话里只剩嘟嘟的声音,邵与阳却仍然紧紧握着手机。
季惟从外面推门而入,一手端着一杯手磨咖啡。他看见邵与阳脸上严肃的表情后怔了一下,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邵与阳心神一收,道:“没事,工程部电话,材料有点问题。”
季惟仍旧不放心地盯着邵与阳的脸。
“真的没事?”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邵与阳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语气,向季惟招手道:“快把你给老公磨的咖啡送过来。”
季惟这才松了口气的样子,将咖啡杯放在邵与阳桌面,转身回角落工作去了。
邵与阳将季惟目送回座位,确认他重新开始看起了文件,脸上笑容瞬间散去,低头缓缓搅着杯中的咖啡,呼吸重重地打在桌面上。
罗毅,益州,季惟,宁安,邵氏。
罗毅想要对付邵氏,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想要整垮一家企业,办法无非那么几种。抢客户,罗毅和邵氏产业线不重合,一时做不到;查合规,邵氏在税务和公共关系方面不敢说无懈可击但应该没有大的纰漏;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设陷阱,等着邵氏自己乖乖跳进去。
现在的情况很明确,对手在明,手段却在暗。
宁安是自己的地盘,邵氏在这里树大根深,罗毅应该很难下手,即便真的从宁安入手,他也有办法善后。那么,益州吗?
益州与宁安相隔不远,情况却完全不同。罗毅在益州盘踞多年,势力深入黑白两道,想要抓住把柄兴风作浪绝对不难。但邵氏在益州涉足不广,经营向来是浅尝辄止,罗毅即使有心设陷,只要自己切割得当,想必不会伤及邵氏的根本。
思及此,邵与阳当机立断邮件通知区域副总:暂停邵氏在益州的一切新业务,原有业务谨慎行事,利益事小,务求不出差错。
办公室内窗门紧闭,静默沉闷,一时之间只有邵与阳敲击键盘的机械响声。
“要不要再添一些?”
邵与阳从繁杂的思维中脱身出来,见季惟正看着自己。
“什么?”邵与阳疑惑道。
季惟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咖啡”
季惟的手指白且细,只一个动作就挑破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同时拨开了刚才还压得邵与阳喘不过气来的重重阴霾。
“够了”邵与阳微笑起来,跟平时一样有活力。
“再让我多喝一杯你晚上不想睡觉了是不是?”他假意威胁道。
季惟站起身来走到邵与阳背后将百叶窗全部拉起,原来外面的雨早停了,难得的阳光重新照进了这间办公室。
“你哪有那么厉害。”季惟小声玩笑了一句。
本是自言自语,邵与阳却耳力过人。
一双大手一下便从腰间抱住了想要离开窗边的季惟。
邵与阳从背后紧紧抱着自己的心上人,硬挺的下巴抵在季惟瘦削的肩头,头一偏就重重吻上了季惟细白的脖颈。
他嘴唇熟练地在那颈上一嘬,季惟的脖子上立刻便多了一枚属于邵与阳的印记。
“邵与阳----都说了不许在脖子上留印子。”
季惟毫无威慑力地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