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包夹,又把护目镜推到额头上去,尽量给自己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我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很是分裂,嘴上带着笑,双眼却因不适而盈泪,眼眶上下的纹路泛着红,让他显得优柔脆弱。看到我跪在身旁,他轻声说:“少爷,别跪我呀,去跪跪佛爷,辜小鹏找人问了,说这庙保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灵得很,是整个西藏最灵的。”他的声音非常之轻,都不太像他了,更像今天雪夜中的星星,细细碎碎,零零落落,挂在天上很远的地方,平白让人心碎。
我说:“好。”于是转身看到佛像,这佛极为高大,端坐莲台,金身雄伟,披绸挂幔,流光溢彩,此景如此宏大,我需要仰头几乎九十度才能看见佛像全貌。此时辜小鹏也从地上挣扎起来,在一旁同我一起跪拜,我看到他气息不稳,身体颤抖,几乎就要跪不住了,但还很努力地保持双手合十的姿势,向佛像虔诚许愿。
他说:“佛爷佛爷,求求您保佑我爸爸这次手术顺利,只要他渡过这次难关,我每年都来给您上香捐功德。”说完他附身至地,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是货真价实的五体投地。
我听他这话,宛如五雷轰顶,我一直觉得辜小鹏是辜家某个远方派系的幼子,从未想过他的具体身份。他提到了手术,辜松年也要做手术,他的父亲会不会就是辜松年。仔细看看,他跟辜松年长得倒还真有几分相似,我猛地转头看向齐金明,觉得丫肯定瞒了我不少事。
齐金明这会儿已经没有躺着了,他用手肘半撑起身,望向大殿大门之外,在殿外,雪片纷飞,夜幕深蓝,雪峦连绵,神幡在狂风中招展,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我走到他身边,用我觉得最为悬疑的眼神盯着他看,他露出一个鸡贼的笑,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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