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撞,什么也想不了,继而又被巨力携远,沉沦进水域深处。
烟也不是凯他敏,到底不管太大用处,连续几根抽完,手依然抖颤,汗还是浸了背。他蓦地有了临终的错觉,奇异地尝到了自己对整好与爱的一息依恋,塑起的孤勇整个儿就濒临垮坍了。他以为自己不惧死,更从没觉得自己定然要做好人或英雄不可,但反之,话好像也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吊诡的悲戚感溢上来,柳亚东很想装模作样叫来胡自强,学电视剧里的人之将死的样子,与亲朋诀别,面目冷肃,硬说点儿云里雾里自以为很酷的话。回首前尘或勘破什么,只言片语却掷地有声,方才是能人境界。
但那要阅历。他没读什么书,连足够凝练可供他剖白的句子也想不出来。截止目前,他人生是苍白的,只培育出了一段爱情,却雷同世间千千万,自然淳朴没有特别之处。唯独能说的,是“胡孙儿你跟他要好好的”,像个老子,好蠢,好不酷,不想说。
手摸进兜就是那个硬物。柳亚东这几天反复多次端详过那个淡褐的玻瓶,里头的药液无色,瓶身上净是英文,念也不会遑说含义,光听邵锦泉说了个“氰”。注射器极其细小,形如短簪,说只将尖端扎进任意皮肤,抵推进无色药液即可。即可什么?残还是死,柳亚东不知道。不知道最好。他有几回心痒,很想把药液试着注进自己的脉里。
毛二也确实瘸了一条腿,从最后一辆蓝鸟里下来,笑意挂面,好像来吃他家亲戚喜酒。柳亚东其实明白自己和他一样,都是稀里糊涂替人办脏事儿的。
胡自强制服新熨了,进来找柳亚东借火机。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