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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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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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亚东手揣兜,嘴里一根没点的烟。他仰头看缝样的天,故意说:“哎,会不会,等会儿有个疯子从墙上翻过来,拿个电锯,冲我们砍。”

兰舟压根都不接话茬。他踩月辉和他投在脚尖的影儿。

“我们村子原来就好多疯子,我怀疑是基因不好。有得不穿裤子,甩着家伙满世界跑,有一个成天拿个棍凿洞,说他能挖个井,有个最吓人,夜里站村口冲过路人敬军礼,穿个绑腿,跟老布鞋。”柳亚东满世界摸火机,操蛋了,还真就没带,“有时候,连着一周,晚晚都能见,有时候隔一年才见他一次。好多人说他早抗战时候就死了,那是鬼,在送他路过的战友。”

“......”

柳亚东转过头:“疯子也是鬼的一种吧?我觉得。”

兰舟吸进一口气,快步上前,面色凝重。

“哈哈哈,说怕了?”

“你故意瞎说的吧?”

“猜?”

柳亚东去牵他手,好一会儿才握到。他手硬却溽热,指缝穿插,契得严丝合缝。

距离不远,很快到了。铁轨锈迹斑斑,难想这儿隔三差五还走几辆南下北上的货运火车。沿途煤渣许是车上掉的,逐日积蓄,铺作道床,这不就是五湖四海么?沿途两侧是灌木,蔽芾而寿,长势凶悍,明明就是些矮丛,却质密遮翳出林的意味。灌木还真不认得,灰头土脸的,不是假连翘就是女贞。轨道不平,轨枕间是积洼,存留有褐黄的浑水,有的细看,里面是枯枝爬虫,再细看,没准儿就有窝蝌蚪。

一截铁轨妙的不单是它寥落,更在人分不清它哪头是起始,哪头为结束,左看,右看,盯着死看,它都是无限延伸,细长得不知所终的。

风吹到这儿暄腾腾的。柳亚东站上一根细溜溜的钢轨,歪着朝前走。他面朝一处,闭眼,朝前比瞄准射击的手势。

“船儿,这是北边么?”

兰舟站上他对过那根,也沿着边朝前,双臂平聚维稳,结果两步就歪跌下来。他朝前望,琢磨说:“是南吧,那边不是县南的方向么?原来你南北不分啊。”

“我那是......疏忽了。”柳亚东嘴硬,他一百8十度转弯,“那就这头,北京,北、京。”

“隔着一个河北呢。”

柳亚东对他笑:“管他妈河北呢我。河北是不是有驴肉火烧?”

“不知道,没听过。”

“我奶奶以前管河北人都叫老驴。嘴太坏了。”

俩人面对面,四手牵住,上身前倾呈个a字,颤巍巍地横向平移,像小学玩儿过的集体协作游戏。

“那头就是香港呗?”柳亚东下巴朝南一扬。

兰舟打击他:“更远呢,是湖南,跟江西。”

“烦不烦?你越过这两个。”

“那就是广东了。”

地理学不错啊你,这他妈是故意对着干呐。柳亚东手冷不提防地朝前一扥,兰舟就撞上他胸膛。

“你不是想要去香港么?”他在他耳边儿呼气。

兰舟心里说:我小时候还说,我想坐着飞船上月球呢。

“你想说,我一直沿着铁轨往南,就能到香港,你沿着铁轨一直往北,就能到北京?”兰舟问。

柳亚东看他像看个傻子,说:“什么就我想说?个屁。那套都骗鬼的,还走到?没出省你就死透在路上了。”他顾自笑,笑完又问:“再说......我和你为什么要分开走?”

兰舟不答。

灌丛里风暗暗游动。柳亚东和他鼻尖相抵,呼吸交融:“我以前是不是说过,我现在是为你活着的?你没给我记住吗?”

不等反应,又突然松开他,裹紧外套,自个躺倒在铁轨中央。

兰舟脚尖踢他,蹲下拍他,捏紧他鼻梁骨,“你疯什么?不凉吗?”

柳亚东望天幕:“神经病吧我?我在想,等下会不会有火车过来。”

“你想寻死?”

“狗屁。”柳亚东笃定摇头:“我真不想,我就是感觉一下。以前老家也有女人会寻死,但都是喝药上吊的多,这个我觉得就.......酷一点。”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空了几秒,兰舟和他并肩仰躺,地与天幕同其辽阔。白昼是在日趋变长,天也少会如严冬那样密实,这个月份已黑得轻薄草率,像风拂过,幔帐就揭了,天也就亮了。人在这时是盼头更足,也不像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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