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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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至沓来,他被同龄人区隔。无处可玩耍,强烈的遗弃感伴随至他十岁。家里那年种起两亩毛桃,到季节,结出硕果累累。为防窃盗,夜晚要遣人睡在桃园中的草寮里看守。风声狗吠,蚊蝇飞舞,蝉鸣蟀叫。熏着蚊香,一切都寂寥得软乎乎。他是半醒间听见了脚步,但说不清是不是梦里。那松弛的感觉太轻盈,虚得不真实。

就当是梦。他梦里翻身跌进了土里,脸冲下,被按住了腰。他梦里被风刮掉了裤子,撅出了屁股。他梦里被一支温暖的玉杵捣弄,那位置不太好,在排泄的地方,又很奇妙的,那个眼儿曲曲折折,一路悬延到他心口。玉杵凶狠地戮他,又细雨无声地抽脱。高小森在挺送间快乐舒畅,衔着泥土草茎,吐出满嘴哼叫,掉他不该的眼泪。毛桃初熟到下市,要一整夏,高小森被梦奸了一整夏。玉杵已捅进他心口,不开膛破肚,就拔不出来了。

十多年,他瑟缩着一朵寂寞无耻的菊/花,那京少爷斯文的省城人样子,却也十多年,缺着一个合宜的刀鞘。有壶必有盖儿,有碗必有筷。契合成套的人知觉彼此,都不必说话,像动物一样嗅味就可以。高小森如常地“钓”他,和他做朋友,带他骑大摩,请他吃碱水面,最后最后,拉他到金鼎玩儿小赌。一开始都是赢,赢三百,输一百,又赢五百。京少爷去而复返,三番四次,给带他怀柔的板栗与平谷的鲜桃,赌完了,陪他窝招待所里看毛片儿,一齐难耐地手/淫。啃桃的时候,玉杵又悬到了鼻尖儿。

高小森犹犹豫豫,豁胆伸到他裤裆里一撸,眼神闪烁,就什么都明白了。

京少爷哀嚎一声,翻身压住他,架开他毛茸茸的两腿,挥刀刺入刀鞘,拼命耸动。

俩人边干边哭,特像对儿神经病。

京少爷滚出几百万的雪球,不单在金鼎,更有红珊瑚雨花石的水,邻省邻市,也还隐瞒了零零碎碎的。要说赌徒的话不能信,哪个会比见惯的黑子更清楚?可关系就是这样儿,情到浓时,让步妥协俄顷就替下尊严逻辑,一旦装回脑子,再去揣测衡量,就要被怀疑不真诚,乃至你不善良。高小森东奔西走罔知所措,为得来不易的“同类”,他悲喜交加,又头回痛恨自己是个篷子里的小臭虫。京少爷常在濒射的时候老掐他脖子,吼“还不全都怪你!”

是,怪他,他把他搡进赌坑里,又设法将他往外救。

高小森直哆嗦。他没真想捅死吴启梦,别个三棱刀是佯装了,失手攮,是没料到他那么忠。杀人的事儿他没想过,但为了“爱”,高小森心说,杀我也就杀了。

他腿间夹着8十万的行军包,疾驰大摩在沙沙的雪里。手心满是别人的血,不慎一滑,拧满油门的力道片霎反弹,他重心猛歪,梆当就惯倒,横着飞出近三米,摔得地转天旋。

迸一地碎车壳子,偏偏还把油箱摔漏了,高小森一身雪,一脸彩,踉跄着扶起大摩一拧,它咕噜得像只濒死的病狗。昂扬地“操”了个响,高小森骂出了服软的哭腔。他蹬倒大摩,袖管抹鼻子,夹起鼓囊囊的行军包,在雪地里奔跑。一路往东!过了练马大桥,过了高家岗,穿过去关帝庙,就是素水火车站,他在那儿等他。咬个牙,就是日出地方,就是自由的光明地方。

皮卡一个主副驾,再要装人,得站后头货箱。老贾直说“火车站地盘归沙皮那块儿我熟”,边呲溜扎进车里。柳亚东心说拉倒,拽着兰舟一咕噜翻上货箱。箱底积了雪,融成薄冰,他踩碎,就一个出溜横拍进去,牵连兰舟也往里一蹾。

涂文当地震呢,伸长脖子丢过去一床军大衣:“干嘛呢哐当哐当?穿着别冻死!”缩回脑袋,推手刹点火:“你俩,等会儿心放狠眼放尖,别他妈还当善人!他不仁不义,老子就该不客气,废他胳膊腿儿那叫江湖规矩。”柳亚东摸着屁股龇牙,没说话。

皮卡刹车片不行,柳亚东怀疑涂文就没本儿,但人越不顾忌越超迈于老手,越能把一辆破车在雪里开得一趔一趔,快得几近起飞。冷刀子上头淋了老白干,割上脸明明冷,过会儿又火辣辣。柳亚东抖落开军大衣,兜头给兰舟蒙上,又捂着他脑袋有意粗声说:“闷死你只破船儿。”

兰舟在里头挣扎咒骂,先是汉语,又成了彝语。柳亚东越听越乐,边嘿嘿嗤笑,边冷得哆嗦。

一向都是火车站最乱,地界最野,民风最悍,最出撒尿划圈的混子。张耳一听,哪儿的方言都有,川渝两广,吴语京腔,时代跺脚做起跑准备,冷僻如县区边陲,都要跟着大节奏抖摆起来。素水站的米色站顶噗地蹴进视界,非常破败----避雷针满是锈迹,腻子脱成张花脸,嵌着的一面大钟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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