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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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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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玩的,都会借一点码,少则三五千,多则上万,阿迪专门把控放账。”邵锦泉不声张,双臂交迭倚在一个台子边。这种姿态特别像看戏,把自己摘出来,冷眼看别人穷形尽相,要佐点小吃啤酒,说起来更爽。邵锦泉画一个圈,往里点点,说:“场子里面泥沙俱下,要会识人。”

兰舟挨近柳亚东,两个人默默,支起耳朵。

“黑子钓的阔佬,有新客有熟客,聊得欢的吃得欢的,就是常来,眼乱转的,是头一遭的生手。黑子好认,都规定穿白鞋,手上带银链子,黑子是掮客,是我们钓鱼的饵,有的只拿拉客的抽水,有的胆子大的,私底下和阔佬玩一拖三一拖四,拖三是什么?赌客赢庄家一万,赌台底下黑子要赔他三万,反过来输一万,他要给黑子三万。越拖越大,越拖越敢拖,拖死的不在少。老黑子最谨慎,像他----”

皮沙发拐角一个四十岁数的男人,面庞幅员辽阔,两眼间距却极窄,像种脑袋不灵光的偏口鱼,说话时仅用一种手势作以辅助,不时飞溅出几粒唾星子。“老姚,老黑子,九年前跟广东的生鲜老板玩拖四,他想把那人榨干成‘炸弹’,架不住时运倒板,人家赌风太顺,赢疯了,他拖进去一百8十万。”

兰舟看了眼柳亚东,他想象不出来一百8十万在眼前,该是多少摞。

“输疯了就想补,又带那老板去西南赌飘三叶,拖成了三百万。老板收手说我玩儿够了,老姚活生生赔成穷光蛋。他一文不名的时候他女儿查出来肾衰,住院小床费都掏不出来。他女儿走的时候才七岁。你看他缺一根手指头?他老婆拿菜刀砍掉的。”

柳亚东喉结上下一滚,微瞠说:“他还、还继续做?”

“但凡进了赌场,唯物的都唯心了,都信我这生既然有一输,怎么可能没有一次大赢?”邵锦泉笑,“老姚这会儿傻不愣登,谨言慎行,不是不敢,是在等,等着翻他九年前的盘。”

兰舟问:“要再赔呢?”

邵锦泉动动五指:“手砍完了,不还剩脚么?”

焦丽茹引着庄家进场,如鱼入水,悄无声息。胡自强跟在后头,遥遥见兰舟胡自强,眼一亮,想喊声招呼,柳亚东朝他比禁声示意,他猛地闭嘴。焦丽茹安排鲁甘二人落进好座,给沏了普洱,端上点心点了烟,把人安排得服服帖帖了,才冲胡自强笑:“去找你伴儿吧,劳烦你,陪了我一天。”焦丽茹软乎乎的掌心抚到他后脑勺,胡自强一瑟缩,磕绊说:“是泉哥让我今天......保护你。”这话朝徐娘年纪的女人说出来,显古怪,没底气。

焦丽茹笑吟吟,露了女式的流氓腔:“护的好呀,一根头发丝我没掉。”

胡自强脸上泛起薄薄的臊意,接不上话。

“启梦那边兑完码,这头准点开盘,多看少说话。”手掌滑到他后颈,一捏,“去吧,孩子。”

柳亚东望着越过赌桌,讷讷步来的胡自强,总觉得他正滚烫着,魂灵也汆熟了一半。一句玩笑的“又动春/心了”,憋在嘴里没说。他自己未必没动。荷官是个年轻女孩儿,戴白手套,拿小耙,头发在脑后盘成一包,发际一线抿得一丝不苟。绿绒台面边一圈皮垫方椅,庄闲各执一头。电压不稳,顶灯似乎猛闪了一下,倒给开盘玩儿了份玄秘。荷官手边一摞新牌,一盏西式的小铃,拍一下,叮叮叮。----准点开张。

男男女女脸色一齐微变,纷纷站起,步向赌台。

在武校,柳亚东常觉得人像猪狗,给口吃的圈起来,指东不允往西走。如今在这儿,感觉差不太离,民营老板,国企高管,达官贵人,依旧人人像动物,被与世界隔绝,张着耳朵听命行事。一刹那间,柳亚东都觉得那些人都不算在走了,而是前赴后继朝赌桌蜂拥,引诱人的不过是个无型质的巨大轮廓。四周门都紧闭,柳亚东才发觉这儿无窗、无钟、无镜,根本是个一无罅隙的禁闭,白天黑夜,阴晴雨雪,没所谓。柳亚东一惶惶,手又不显地胡抓一把。

兰舟的手又是恰逢其时。他拇指在柳亚东虎口处画圈、抚摩,他在他耳边发了极短的一声喟叹。

第13章

小雪稀稀拉拉飘了三天,百家乐也连开了三晚。赌客无论贫富,皆是块七肥三瘦的嫩五花,焖在锅里,熬得冒油,熬到柴。柳亚东头晚调遣给涂文,在金鼎一里外的正气大街把风。背挨灯红酒绿的美乐浓卡拉ok,里头夜场生意不差,谁正高唱老港情歌,调子凄迷曲折,飘进风里。

涂文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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