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而言，别说什么锦上添花，哪怕不给他带来负面影响都算是万幸。

为什么？因为这他娘的是一部耽美剧。在大环境如此严格的情况下拍这么一部戏，这不闹着玩呢吗？

常意今年二十二岁，褪去金玉在外的层层包装，撇开偶像这一身份，其实私下里跟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也就是个网瘾少年。

杜元晟以为这小孩是奔着电竞题材去的，想着这么说，常意应该有所触动。

谁知道常意没一点反应，看起来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去招惹这个麻烦。

杜元晟刚降下来的火气“蹭”地一下又上去了:“你是不长脑子还是怎么着？“

“你不知道他季舒昂最看不上眼的就是没有演技只有后台的新生代偶像”

“跟我说你图什么，是我平时没有骂过你，所以你图着去他季舒昂剧组挨呲？还是吃饱了撑的找刺丨激？”

被人当面这么说，常意脸上闪过一抹局促，头垂了下去越来越低，手贴在裤缝上紧紧攥着，从额前零碎刘海看过去，唇抿成了一条线。

话一出口，杜元晟自知说得过了，看着常意青涩的面孔有些不忍，毕竟在自己手里带了两年，也都是一点点看过来的。

拍了拍常意的肩膀，安抚道：“小意，你别把我说的放在心上，我这也是急了。

“哥知道你比别人都努力刻苦，是我不对，不该说这种话。你也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演技不好咱可以慢慢磨。”

常意扬起有些苍白的脸冲他笑了笑：“晟哥，不怪你。”

又低声道：“他们说得也没错。”

常意心里清楚，自己是靠什么才有了今天的流量。

总之不是演技。

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入不了季舒昂的眼。

但是看到那个人在那里，就会不顾一切地想向他靠近。

“emotion is reason that reason can not understand.”

感情有理智所根本不能理解的理由。

杜元晟去咖啡机前接了两杯，走过去把其中一杯递给常意。

“能不能跟哥说说，你非得去季舒昂剧组的原因是什么？”

“是觉得他演技好可以带你？”

常意双手接过咖啡，道过谢后摇了摇头，不肯再说什么。

杜元晟见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儿就来气，想了想问道：“那位先生知道吗？”

常意怔然，一瞬间已经想明白杜元晟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杜元晟看他神色，顿了顿继续道：“那位花了大价钱捧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去跟另外一个男人拍玻璃片的。”

“把你交给我带，也不是为了让你自毁前程。”

常意浅褐色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赧然和愧疚。

短暂的沉默过后，轻微却坚定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我去跟他说…说这部戏是我自作主张瞒着公司接的。”

“无论后果如何我都一力承担，绝对不会连累到晟哥或者其他人。”

“所以可不可以拜托您装作不知情？”

杜元晟暴怒：“你说什么？”常意竟然认为他杜元晟是怕被上面的人责怪。

常意从衣服中取出一张银行卡，咬了咬牙，说出那句伤人至极的话：“里面有500万，是这两年攒下的，在中南世纪城还有一套我名下的别墅，只要您愿意……”

从常意取卡的时候，杜元晟四肢就变得僵硬起来。

冷眼看着常意的一举一动，在他把卡递过来的时候冷笑着打落，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大踏步地摔门而去。

“晟哥，对不起。”

杜元晟走后，常意慢慢垂下头。

视线所及，印有“季舒昂”字样的报纸被揉成一团，孤零零地缩在一角。

过了好一会，常意起身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报纸，又一下下仔细抚平。

《疯狗又双叒叕打人了》

《影帝季舒昂疑似患有躁郁症》

常意看着左上角的记者名字，眉头紧蹙，忍不住道：“你才是疯狗。”

报纸上十几个墨色的字看在常意眼中有些刺痛。

转移注意力似的，视线下移，最后定格在右面排版上的照片。

只有一个背影，但是足够常意认出季舒昂。

高级定制的修身风衣，才过了半个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