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看到了。”
这顿饭是没法吃了,许蕴喆连忙也放下碗筷,说:“可是,他毕竟是外公啊!如果他其实没有病,或者说,只是痴呆了,不是精神障碍……就这么把他送到医院去,这是阴谋!”
“他有病!”许芸婉瞪着眼睛,焦虑又激动地说,“当初是你总问我要不要把他送医院的,现在为什么反悔了?他不该被送到医院去吗?他已经确诊了。医生确诊了,有确诊书的!”
听说有了确诊书,许蕴喆愣住。可是,既然有了确诊书,为什么许芸婉的态度还是这么不自信?她为什么心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外公得了什么病?
见儿子不说话,许芸婉的双肩垮下来。她疲倦地看着他,请求道:“蕴喆,别再纠结了,好吗?他已经不在了。从今以后,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甚至爱任何你想爱的人,不会有人阻止你。这不是你最期待的吗?”
许蕴喆听得心脏砰砰直跳,看着妈妈痛苦的模样,他既困惑又心疼。终于,他忍不住轻声问:“妈妈,外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你从以前开始,就恨他。”她对外公非常冷漠,无论是外公正常的时候,还是不正常的时候。
许芸婉的脸刷地白了,白得像冬天地上的霜。
许蕴喆难以呼吸,他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以前外公不让你走,现在他不在了,我们会去找爸爸吗?”
她的身子晃了晃,好像险些晕阙。半晌,她冷冷地回答:“你没有爸爸。”
“外公说有。”许蕴喆说。
“你没有爸爸!”她陡然大叫。
许蕴喆吓了一跳,心脏的跳动迟迟没有办法平静。他看见妈妈浑身发抖,像一个筛子,又像一尊随时会碎裂的琉璃俑。一个答案在许蕴喆的心里呼之欲出,他的全身发凉,怔怔地问:“妈妈,我为什么姓许,你可以告诉我吗?”
许芸婉的嘴唇紧闭,抿成一条线,仿佛永远不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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