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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啊。”向海也心不在焉地应着,他对姚承安的爱情生活没什么兴趣,也懒得8卦,倒是“发小”两个字让他感触颇多,绕着陆见森挂到肩头的软发,轻轻地念着。
“爸爸说,”陆见森沉默了一会,到底还是开了口,“他和,妈妈,也是青梅竹马。”
那声“妈妈”念得很轻,带着强烈的不熟悉感,又含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向海没打断他,由着陆见森想一会儿,又挑拣着话语说一会儿。
“好奇怪哦。”
“什么奇怪?”
“就是,现在才感觉出差别来。”陆见森也学着向海的样子,捏自己的头发,“以前吧,虽然忘记了,但是接触的时候,总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说起‘妈妈’的时候,那种感觉很不一样,也不算是陌生吧。”
陆见森抚摸着8音盒上“林森”两个字:“倒像是她从来没变过,一直没存在过,又一直……没离开过。”
向海捧着他的脸,抚着他微红的眼眶:“听不听是你自己的选择。”
“嗯,”陆见森猛吸一口气,摇着头,“抱歉,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这些事,爸爸说,阿姨她……”
“她就是住院了,”向海把陆见森翘起的呆毛压下去,他和陆致远谈过这件事,为了不让陆见森恢复起记忆后影响到他的情绪,统一了口径说是住院了,不便探望,“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这个过程比较漫长。”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陆见森自然没有起疑,他又看了看那个8音盒,把他放在了床头柜上,抹了把脸,撩了撩头发:“哥,我想去理个发。”
他的头发养到了这会儿,已经及肩了,刘海看样子是他以前自己修的,狗啃似的,最近总是戳到眼睛,他就扎个小辫,不仔细看,像个女孩子一样。
“自己剪么?还是找个店理?”向海想着他自己的头发都是随便剃的,也没什么造型,图个清爽就好,陆见森从前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应该不会喜欢那么凑合着的方式。
不过刚在美国遇见的那会儿倒是自己剪了刘海,现在想来那奇奇怪怪的刘海还有点儿好笑。
“你干嘛笑!”
脸上仅是一瞬的变化都被人眼尖地捕捉到了,向海没辙,只好坦白了说:“团团自己的手艺有点……不太理想。”
“我就知道!”陆见森揪着他额前过长的刘海,“我就知道这么难看一定是我自己弄的!”
“没有没有,其他方面团团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可能就是经验不足。”
“哼,哼!”陆见森握着小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他就假装自己被打倒在地上,陆见森还在揪自己的头发,“哥平时怎么弄的啊?”
“自己剪啊。”
“那你怎么就剪的那么好看!”
向海本想安慰他“熟能生巧”,可心思一转,又换了个答案:“不知道啊,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陆见森冷不丁地又被撩了一下,红着脸小鸭子一样地跑进厕所里去了,占先了一步把门锁上,说什么都不肯开。
“团团,乖乖团团,开门。”
“你不准再瞎讲话!”
“好,好。”
向海嘴上答着,等陆见森门拉出一条缝来时,又一脚卡住了,样子看着正经,话却说得油嘴滑舌:“团团,我瞎讲什么了?”
“你,你就是,你……”
陆见森两只手都用上了也搬不过向海一只胳膊,还被人钻了空子,侧着身溜进来,在额头上蜻蜓点水掠过一下:“好啦好啦,我帮你剪,团团乖。”
“什么,谁要你剪了!你今天去沙发上睡!”
“楼下有浣熊哦,指不定大半夜还会摸进来……”
“砰!”
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向海再回头时,刚才还避他不及的陆见森现在整个人就差爬他头上去了。
“什,什么东西,浣熊进屋了吗?”
向海把人抱在怀里,顺着背:“不会,我门窗都关好了,顶多就是进贼了。”
“贼!又进贼!这个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太好……”陆见森一紧张就话多,在批判了一阵美国人造房子多么不符合中国古人的智慧后,发现向海一脸“你说得对”的样子看着,手却在他腰上吃豆腐,“流氓!”
向海这几天已经被这两个字骂得耳朵都生茧了,现在只像是棉花砸身上,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