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群山连绵,这座和那座都不一样,山的命名也不是一个山包山头就一个,所以其实说是山北,实则已经高低绕过山谷,去了紧密相连的另一边。
这边的山石更加紧密,裸露的剖面露出层叠黝黑的内里,自然造化鬼斧神工,让人不得不赞叹并且欣赏这种美感----如果能忽略栈道口撕票收费踢踏着拖鞋的老大爷的话。
桑野叹了口气:“这里是该重修了。”
林烝没理他,径直管大爷说:“两张票。”
于是大爷往旁边喊了一声:“两张票!”
栈道入口旁边有个依山而建的小房子,墙壁上掏了两个小小的窗口,太小了,以至于刚才桑野都没注意。
窗口里坐着穿制服的姑娘,正在给自己涂指甲,头也没抬,语气倦怠:“六十!”
刚涂过指甲油的手捻着张微信二维码拍在窗口上:“扫码!”
桑野在一旁看着林老板被呼喝,没点良心地笑出了声。
林烝扫了他一眼,也不气,扫码付款,姑娘冲那大爷喊:“好啦,给票吧!”
大爷撕了两张类似公交车票的纸递给林烝,检票口的栏杆不是刷票自动的,是大爷手摇的,差点没把桑野笑岔了气。
大爷懒理得这人,继续摇扇,窗口里的姑娘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桑野冲那小姑娘抛了个媚眼,被林烝一盯,又笑着和他往栈道上走去了。
离了检票口有五十米,桑野才彻底笑开,脚下栈道上铺着木板,旁边是水泥栏杆,被刷画上了木纹漆。
栈道下边是峭壁深渊,高大的树木在下边戳着,绿浪一片,看过去距离很远,一低头就容易目眩。
桑野蹭到栏杆探头往下看了看,狠狠闭眼一停顿,低声笑骂了句:“操,这栈道总不能也是豆腐渣,不会掉下去吧?”
林烝原本闷头走在前面,这会儿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一挑眉:“你还会骂人?”
栈道初始带了坡道,斜斜的慢悠悠往上,于是林烝这会儿就有些居高临下。桑野抬头看他,笑意若有若无,问他:“能抽烟吗?”
林烝抬抬下巴示意他自便,桑野给自己点了一根。
吐出来的烟雾像是被风吹散了的下午的山岚,林烝站在上面等他,桑野走过去和他并肩而行,靠在了内侧。
两人默不作声,等桑野一支烟抽完,灭了星火的时候,他啧了一声:没带许卿的那种小垃圾袋。
栈道上也没看见有垃圾桶,桑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把烟蒂一包,揣口袋里了。
慢慢的坡道平坦,往远处看,他们上山时候见过的那条河流从东南方向绕过来,翠得像一条玉带。再远一些,依稀可见泉镇一角,房屋格局变成了一块块色块,视线中间隔着水濛濛的云,看得不甚清晰。
风景很好,桑野深呼吸,吐了肺里那一口混着酒色的浊气:“如果是我……”
他眯着眼睛眺望远方,林烝停下脚步来和他一起,没有看向他,但在听他说话。
“那几处天然温泉还在绵庄上面,距离绵庄也不远。如果是我,就在那里建温泉山庄。绵庄可以打造成古庄,修条古风的街道。山上游览过风景,夜摊上吃过烧烤,女孩子买了喜欢的饰品和衣服,再去泡个温泉。至于男人么……绵山上的茶和酒似乎都不错,可以一推。”
桑野停留片刻,又往前去,林烝跟着他,听他一边走一边说:“这边的风景扔在梁从道手里就是浪费。我看……可以吸引一下摄影发烧友,或者和美术学院合作,打造成采风写生的地点。山腰上的绵庄太小,做条长街就满了,我来的时候看见山脚下的那片农家院,做成农家乐似乎也不错,具体的我就不太懂了。你是怎么想的?”
这种合作一般的口吻太随意,林烝微微停顿,随即道:“差不多。”
他的声音敷衍又冷淡。桑野脚步一停,身后人的脚步慢了一瞬,桑野的后背和林烝的胸口就贴近了。
桑野饶有兴致地转过头去,满是笑意的眼神看着林烝:“差不多?”
林烝没说话,桑野便继续往前走,步子慢悠了很多:“我看差得有点多。”
他慢吞吞说:“行业目前受政策影响,收益缩水,嘉南也要勒紧裤腰带。虽然说你们是打着集团的名号,但实际上……”
桑野挑衅地冲林烝一笑:“实际上你还太嫩了。既没有我有钱,又没有我有钱。”
他的笑容很欠扁:“嘉南要绵山上这块地,拆迁、改造都是问题,更不要提你们想在接下来